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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州这里派人走了一趟,立时就有消息报回给卫安知道。
知州衙门里管刑狱的推官王推官特意往定北侯府别庄里来,隔着两道帘子对里头的人回话:“四少爷,那边儿没搜出什么来。”
顿了一顿又说:“还有,四少爷,有件事儿得跟您报备一声,之前林管事叮嘱过了,让我们说师婆是透过窗户峰儿瞧见了人脸的,这话也透露出去给隔壁府上过了......”
隔了片刻里头才有一声咳嗽声传出来,说一声:“知道了,今天还有别的动静么?”
“有的。”王推官的声音越发的恭敬小心:“今天牢里狱卒收了份厚厚的礼,是来探听消息的,想看一看那个师婆。”
“谁送的?”里头卫玠问了一声,又道:“查了没有?”
王推官便道:“是那师婆自家儿媳妇和儿子,知道那个狱卒是同村人,又知道那个狱卒家里生了个儿子,送了几套衣裳,还送了一套金锁金镯子。”
这话就有趣了,那五两银子对于师婆一家就是天降的大财,少说也可以够他们一家人半年的吃用了,现在居然能送上金子了?
卫安唇角翘了一撬。
鱼儿果然上钩了。
“知道了,多谢王大人。”卫玠在里头说了一声,林管事便在外间双手送上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此番多劳动了知州大人,等过些时日,请大人喝酒。”
王推官连忙微笑接了:“怎么敢说劳动二字?当着衙门的差,都是应当应分的。”
林管事一路送了他出来,笑意满面:“既如此,还请大人继续留意着,若是再来送几次,不拘什么,套了一两句话出来,也好交我们对上头有个交代。郡主在这里呢,竟就有人敢这样生事,怕不是欺负我们定北侯府和郑王府里无人?”
王推官笑的愈发殷勤:“尽管放心,尽管放心,我们这里,再不敢误了事的。”
既有了这一句交代,王推官又是专门管刑狱的,很快便用了小手段把师婆的儿子和儿媳套牢了,在一处小酒馆把送银子金子给他们夫妻俩的人抓了个正着。
人抓住了,自然是要审的。
里头又牵连着卫家,何知州忖度着定北侯府的意思,知道这是存心要把事情闹大,便升了堂用了大刑,很快便从那个人嘴里套出话。
知道是长安长公主府别庄使唤的下人,惊得半响没回过神。
这原来竟还是个烫手山芋!
他原先还只当是那个跑了的庄头故意挑事,藏在暗处准备搅浑水,怎么也没想到竟涉及到了皇亲国戚头上。
论起来,两边还都是皇亲国戚。
他这里战战兢兢的,还是让衙役又硬着头皮去了一趟长安长公主府的别庄。
袁洪文一听便炸了,等问清楚了真是自家下人,脸色铁青,阴沉了脸让他们:“好好审!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弄这个鬼!”
可这案子终归没能审起来。
因为第二天,那个人就死在了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