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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二夫人已经见过卫安几次了,可是每次见,却总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年纪小小的漂亮姑娘像是一潭波澜不兴的湖水。
让你探测不出深浅。
她有些拘束的行了个礼,在卫安的示意下才在卫安对面坐了下来。
卫安放了手里的杯子,看了王善家的一眼,再看彭二夫人,了然的问:“去过刑部大牢了?”
但凡被欺压的狠了的人,总是在翻身之后会有炫耀的想法的。
卫安很能理解他们这样的心态。
上一世她就觉得最后让彭家死光了也没什么成就感,究其原因,虽然知道彭家必死无疑,可到底是看不见他们痛哭流涕和不可置信的脸了。
当然,这一世的彭家,连让她去看他们好戏的兴趣都不再提的起来了。
二夫人不知道卫安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斟酌了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了:“让郡主您看笑话了......”她说:“不过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总想着要当面啐他们一场,才能解气。”
彭家人是站在顶端久了,奴役他们也奴役的久了,从来不觉得家里的人为这个所谓的庞大的家族付出性命乃至自尊有什么问题。
大约彭家的人都是这个思想。
可是她偏偏想让他们知道,她也是个人。
这一点二老爷曾经是知道的,可惜他终究也是姓彭的,自私自利已经透到了骨子里。
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看不见她这个当妻子的有多痛苦。
她自嘲的笑过之后便有些不安的看着卫安:“”欧文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她是很怕卫安的。
至少在卫安告诉她那些话之后,对卫安的惧怕比对鬼神还要多些-----在大堂之上如何应答,钱士云是什么性子,陈御史是什么性子,都是卫安一一叮嘱的她,她再去告诉的哥哥,让哥哥务必死记硬背下来。
还有关键的那封信,那根本就不是她写的,而是卫安交给她的......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曾经被彭家当成是一只最不起眼的猎物,他们想把卫安剥皮抽筋,连内脏都恨不得掏出来用个干干净净。
可是卫安却根本不是他们眼里不堪一击的猎物,而是一个真正的猎人。
卫安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缓缓的摇头:“这没什么,我若是你,也同样会满腹怨气。既然有怨气,自然就该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