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便收买了杀手,在运送火药的过程中想要趁机利用混乱刺杀沈琛和卫安,可是事情失败,他们又听说卫安并没有死,可能随时会苏醒,因此担心害怕,才收买了邹青,想要通过邹青打听楚景吾等人来工部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一来二去的,他们跟邹青熟了,便干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联合了邹青,收买了郑王府的下人,想要毒死卫安,彻底了结这个后患。
这件事这么听的话,从头到尾都跟蒋松文扯不上关系。
可是都已经编的这样合情合理了,而且云娘求上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从前的未婚夫,徐安英就那么几个儿子,个个都看的个顶个的重,之前还有儿子敢圈地的,现在这个为了女人去干涉刑部的证供,更不在话下。
就算是有了这么多人帮忙,邹青在诏狱里的证供也跟这外头的那些工部的犯官也都对的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隆庆帝就是没有反应。
蒋松文心里又急又怕,这些天都没能好好睡过一次好觉,变得异常暴躁。
董成器开始的时候还劝,现在却已经习惯了,见他气愤,便安慰他:“虽然圣上没反应,可你辞官的折子递上去了,圣上不是也照样没有准吗?这便说明,老爷子的决定是对的,你照着老爷子说的去做不就是了?”
正说着,外头便说是老宅里来人了。
董成器看了蒋松文一眼,急忙招了招手,让人进来。
进来的是管家,见是他,蒋松文便急忙站了起来:“怎么样?老爷子是不是有话嘱咐我?”
“老太爷说,让您稍安勿躁。”管家恭敬的垂着手,垂眉敛目的站的笔直:“圣上看重临江王,却又不想临江王太得意,因此您这回的事出的也恰是时候,正是沾了圣上疑心王爷的光,您才能脱身,否则,那些证据做的再好,证人说的再天花乱坠,光是运送火药的人是工部的下属,联系杀手的是您的管事邹青,您便不可能脱身的。”
董成器听出了言外之意,幽幽的道:“因此,也就是说,现在这样反而是好事?”
蒋松文也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那圣上既然疑心临江王了,为何还不肯见我?就这样叫我跪着?”
管家笑了笑,一点儿也没有蒋松文那样的暴躁:“圣上总得给平西侯和林三少一个交代罢?别人也就算了,毕竟三少可是淑妃娘娘的亲弟,六皇子的亲舅舅呢,他这么用心的督办这个案子,总不好让他脸上太难看的。老太爷说了,能是如此的结果已经是极好的了,让您不要心急做错事,再忍个几天,等到圣上消气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蒋松文嗯了一声,脸上神情好看了许多。
他倒是不怕跪,就怕得一直跪下去。
等到知道没事了,他出了一身冷汗之余又觉得愤怒----被两个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心腹管事都不得不舍了出去,他如今也算是颜面尽失了。
而且虽然面上还没有撕破,可是凭借沈琛跟卫安那心思,会猜不出背后指使的人是他?
这个仇反正是肯定结下了,他总不能就这么等着人家来报复,总得做好些准备,不能干等着人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