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越清与秦嬷嬷庄嬷嬷交代完事情,外面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来来回回的婆子仆役,让这座空荡荡的宅子多了些生机。
林越清收拾了账本子,拿着一本长明通史坐卧在软榻上,晒着窗外一抹昏黄的余阳,享受着生前未曾体会过的安逸。
叩叩叩……
门又被敲响。
“进来!”林越清捧着书,声音有几分困倦。
铭九小心推门进来,一抹翠绿格外的晃眼。
“小姐,铭九给小少爷检查了,并无什么大伤,但是身上有些淤青,应该是在院子里磕磕碰碰形成的。”
“磕磕碰碰?”林越清问道。
“后院有一座假山,还有些供人观赏的石头,小少爷性子跳脱,少不得会碰着。”
林越清闻言嗯了一声,看似不甚在意。
“对了,他的市籍牙符你瞧着没有?”
铭九闻言撇了撇嘴。
“小少爷哪是那么好哄的,这市籍牙符他怎么都不肯拿出来。”说着他讨巧一笑,“既然是小姐发了话,铭九当然是信的,不看也无妨。”
林越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既然铭九没有大伤,你就去忙你的去吧!”
铭九闻言微微福了福身,就退了出去。
天边晚霞烧红了半边天,阖窗旁的花草因着长期没有人打理,颓然的贴着地面。
铭九理了理衣服上陪明蛰打闹挂着的几片枯叶榛草,抬步从正院穿廊而过,大摇大摆出了林府。
醉雨楼不远处的角楼上,席昭抱剑而立,眼睛一直盯着醉雨楼下来往的人流。
不一会儿,一抹碧绿由着街头走来。
席昭眉头一挑,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铭九看着越来越近的醉雨楼龙章凤舞的三个大字,脚下不由放快了几分。
“咦,这不是铭二公子么?”席昭长剑一横拦了铭九的去路。
铭九看着眼前的人,脸色不自然笑了笑,脚下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原来是席将军啊,怎么还没说话就在亮剑呢!”
席昭听令出来找那个周家的小公子,到这醉雨楼却只有铭轩一人,只有放下手头上重要的事,在这角楼等着。
这浪费了一下午时间,他好不容易逮着他,自是态度好不了哪里去。
“本将军的剑长了眼睛,见着谎话连篇的人就想砍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