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连城盯着她,眸子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沉默不语。
云七夕看他不说话,决定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
“爷,身为尊贵的皇族,权力大无边,但也不能强抢是不是?我连银子都不跟你算了,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再说了,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把东西还给我了,我保证,从此我们桥归桥,路过路,我再也不来打扰你。”
单连城眯了眯眼睛,“桥归桥,路归路?”
不高不低的音量,却听来有一丝丝凉意。烛火温润的光映在单连城眼中,他竟冷笑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冷笑听在云七夕耳中却令她头皮发麻,于是她挤了丝讨好的笑。
“爷,您看,你身份如此尊贵,长得又是天人之姿,像我这种糙女子,怎么配得上您呢?我总不能留下来真的嫁给你吧?”
单连城冷笑连连,眼中冷意更甚,云七夕眼一闭准备挨骂,却听到一句,“算你有自知知明。”
云七夕猛然睁眼,心被狠狠塞住了。
可此刻单连城的眼中,却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愤怒也好了,冰冷也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丝丝的疲倦。
只见他往芙蓉榻上一躺,闭上了眼,只冷冷丢出一句。
“东西在晋王府。”
啧,他又变成平日那个高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爷了。
云七夕心里有些空空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缭绕在心头。
看到他右手上的纱布湿了,她轻步地到单连城的跟前,看着他闭着眼的侧颜,脸色冷硬中带着疲惫。她的心竟然疼了一下,只是一下,快到她以为从未存在过。
“爷,纱布湿了。”
单连城眉头微动,却未说话。
“爷,纱布得换,否则会很麻烦的。”云七夕又说。
“……”
尽管他又回复了冰冷,不想理她,她还是找来药品,蹲在他的身前,沉默无言地一点一点认真地包扎伤口。
不知何时,单连城的眼睛已经开,无言的看着正在认真包扎伤口的这张脸。
帐中气温微暖,一滴汗划过云七夕的额头和秀气的眉毛,朝着眼睛流去,而她正全神贯注地包扎,竟毫无察觉。
单连城的左手动了动,又收了回来,几根指头微微握起。最终,他还是轻轻抬过去,替她擦去了那颗汗珠。
云七夕诧异地抬起头,仿佛是忘了起先的不快,冲着他露出了自己标志的大大咧咧的笑。
单连城眉头一挑,心里好像突然间注入了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