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润如玉,为人亲和,还体弱多病的年轻皇子,却总是随身带一个小酒壶,她一直感到很奇怪。那日在迷华宫里,她想要尝上一口,单景炎却执意不给。他不是一个吝啬的人,甚至在很多时候还称得上是慷慨豪爽,唯独这酒却不肯与他人分享,这让她就更是对这酒感到好奇了。
此刻这酒就在她的眼前,这让她既兴奋又有些紧张,俨然已经忘了某人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王妃,您换好了吗?好了咱就走吧。”小路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在外面搓着手不知道来来回回走了多少遍,终于决定硬着头皮来催一声。他真怀疑她在里面是不是睡着了。
正准备细细研究一番的云七夕经小路子一提醒,终于回过了神来。
要研究出这酒的成分不是一时半刻的事,算了,等回来了再说吧。
看到房间门终于开了,小路子松了口气,迎了上来。
“王妃,咱走吧。”
小路子为她打开马车门,云七夕一眼看到某人端坐在里面,却让她小小地意外了一下。
以为会看到一张因为等得不耐烦而极度阴沉的脸,却不想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只看了他神情里的茫然,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里,整个人仿佛处于放空状态。不过当门打开,照进的光线吞噬了里面的昏暗,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淡然地盯着她,却并没有冷脸。
上了马车,小路子关好门,把马车赶得挺急,车颠簸得挺厉害。云七夕特意坐在离某人比较远的侧面,但那垫子较硬,颠来颠去,她只觉屁股腚子被咯得生疼。
“干嘛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后半句她没说出口,一是因为她不能诅咒自己,二是因为今天是单宝珠和云冲的大喜日子,这话不吉利。但她的不爽却是写在了脸上。
单连城扫了她一眼,突地一把把她拽了过去,按在他的身边坐下。
他动作来得突然,力道又大,她在惯性下一头就栽进了他的怀里,不过很快,她就立起了身子,坐直了。
动了动屁股,话说,对比之下,此刻屁股下这张榻可真软,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咯屁股了。
“去晚了,宝珠就被接走了。”
单连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云七夕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前面“干嘛跑那么快”的问题。
是哦!今日是单宝珠出嫁,云冲肯定会一早去皇宫接亲的。
走了很长的一路,两个人再未开口。
云七夕隐隐觉得单连城有些不对,说生气吧,可看着又不像他一惯生气臭脸的样子。他看着不像气,倒更像是对万物都失了兴致的样子。
谁招惹他了?该气的是她好吗?
“咦,你今天怎么找到地儿的?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地方呢。”云七夕终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问道。
比谁更稳得起,她发现她真比不过他。
“小路子带路。”
就这样?没了?
这回答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他难道不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开业这几天一直不出现的原因吗?还是他根本不觉得他老婆的酒楼开业他不现个身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