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你看皇上前些日子那告罪书是什么意思?还看不懂么?”
“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很明显皇上护着晋王殿下啊。”
“是啊,说不定到时候皇上就改变主意了呢。”
……
不远处的一桌坐着几个男人,并没有围拢来参与讨论,但是大家的话却是一字一落地听得清清楚楚。
“向公子,你可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若是太子殿下当上了皇帝,你可不也跟着飞黄腾达了么?到时可别忘了咱兄弟几个啊。”
其中一个讨好地提起茶壶给向阳面前的茶碗里续茶,小声地对向阳说。
向阳抿了一口茶,将茶碗放下,面色却并不轻松。
那一群人虽然是闲来无事,胡侃一通,但有些话也不无道理。
皇上为什么写告罪书,让晋王重掌帅印?听闻皇上卧病在床,日日念叨晋王殿下,难道皇上心里果真有什么主意?
若是太子倒了,他还有活路么?
老天爷就像是刻意跟人作对似的,雪一日比一日下得大,尤万山总是站在承乾宫外,苦着脸望着上天祈祷。
“老天爷,求你不要再下了吧,再这样下下去,晋王殿下何时才能回来?”
还有一句话,他只在心里说。
皇上可就快要等不及了。
与尤万山一样,云七夕望着漫天大雪也很焦急。
就算她可以算得上是神医,可是她不是神。
单连城,如果你再不回来,可就真的见不到你父亲最后一面了。
太子府中,单子隐站在窗前,欣赏着雪景,倒有几分惬意。
卫咏兰站在不远处,看着那站在窗前的人。
他在看雪,她在看他。可他的眼里没有她,视线未在她的身上停留半刻。
可她还是心疼他,即便他当日在怒州那般对她,毫不留情地将她吊在城楼上,可她此时看到他越发苍白又日渐消瘦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他。
尤其那晚,她看见到他在书房的地板上挣扎,冷汗直冒,难受得要拿刀割自己的手,她恨不得代他痛。
可是她不敢走近他,因为她爱他,也怕他。还因为他的心里没有她。
一件裘袍披在了单子隐的身上,捏着裘袍的那双素手轻轻将裘袍上的褶皱抚平。
“殿下,这风口上冷,把窗户关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