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位,什么权力她都不在乎,她相信单连城也不会在乎,他们只在乎铃兰。只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信任了。他临终改遗诏,试图给大燕百姓找一个明君,这是他能为大燕江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然而,尸骨还未冷,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自古皇家无亲情,在自己父亲的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之下,他仍然可以为了权力和地位,做出这般违背圣意,天理不容的事情来。可见利欲熏心是多么地可怕。
单子隐的视线无意间划过已经驾崩的皇帝,皇帝虽死,可那一双眼睛却仿佛是活的,就那么死死地瞪着他,瞪得他终是有几分不安,于是他很快别开眼。此时此刻,他的眼里除了那把龙椅,什么也看不见。
“二哥,父皇驾崩,尸骨未寒,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一次说话的是单宝珠,她十分痛心地看着单子隐,实在忍无可忍才终于出声质问。
躺在椅子上的单烨不是单子隐一个人的父亲,是他们共同的父亲,他可以做到那般冷血无情,可其他人做不到,即便是与父亲有着十年隔阂的单聪,看着父亲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眼里的痛心也是有的。
可他也是皇上的儿女中,最说不了话的人。
那个最有话语权的人还在回京的路上,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该会难过吧?
“二哥,你不能如此。”单景炎皱着眉头说。
单子隐的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一地扫过,只是轻轻一笑。
“大家紧张什么?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我不会把大家怎么样。”
皇后此时此刻也回过了味儿来,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向单子隐时,那眼神充满了夸赞的意味。
在她看来,儿子的能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没辜负她的厚望。
突然,承乾宫外再次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以及兵器铿然的声音。
不一会儿,单宏带着御林军出现在承乾宫的门口,一眼看见躺在椅子上死活不明的单烨,他眉头一蹙,目光找到尤万山。
“尤公公,怎么回事?”
尤万山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朝着单宏的方向爬了几步,可是一抬头迎上单子隐阴冷的眼神,又匆忙低着头,痛哭道,“皇上驾崩了!”
单宏猛然一惊,神情闪过一抹痛色,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单烨,膝盖缓缓弯曲,最终扑通一声跪下,痛喊了一声“皇兄”。
再一看其他人,或恐慌,或害怕,或痛恨的状态,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站起身来看着单子隐。
“太子,你反了吗?”
单子隐垂着眸子,缓慢地看向单宏的方向,将手上的一道圣旨抖了抖。
“三皇叔,你现在是在用一种什么态度跟朕说话?”
单宏明显一怔。
“怎么?莫非三皇叔不相信吗?”
“二哥,你气死了父皇,你更改了父皇的旨意,父皇明明是要将皇位传给三哥的,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