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塬的面庞在泪水朦胧间变得模糊不堪,我心中一片炙热,剧烈的心跳仿佛要带着满腔的情一同蹦出胸腔,火山喷发似的喷涌而出。
我失神地抬手扯住秦塬的领带,猛地将他拉向自己,用力啃了一口他的嘴。
这是情到浓时,这是情不自禁。
我为自己辩解。
秦塬“嘶”地一声,赶忙去捂自己的嘴,低头一看手指,上头都沾着血了。
“……辛柑?”他诧异地望着我。
怎么能够将从未发生过的事描绘得如此真实,如此生动?如果我不是主角,我差点要相信我和秦塬真的曾在十七岁这一年,有过如此甜蜜的回忆。
我怒气冲天,喘着粗气,眼眶通红地瞪他被咬破的嘴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咬他,仿佛这是一种宣泄,我所有的委屈终于被激得一并迸发。
我委屈秦塬多年后的告白,我委屈他现在才想起应该对我好一些,我甚至委屈二十九岁的秦塬花样百出,将我绕得团团转。
我生气,我委屈自己——
我根本放不下秦塬,我还是喜欢他。
我对他有五年清晰明了的爱意,甚至很早以前,就偷偷对他萌生了异样的感情。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就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生根发芽,就等我发现,它并不是单纯的欣赏喜欢憧憬,而刻上“爱”的名字后,它已经根植在我的心中,根本无法轻易除去。
我们之间拥有太多复杂的情感了,它杂糅了爱情与友情,如今多了一个秦满心,更是将亲情也揉进其中。
我终于承受不住,捂着脸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室内回荡着我的哭声,空旷得更是将它放大了许多倍。
我听见秦塬的脚步声,他向前挪动了两部,一阵衣服布料的摩擦声后,我瞬间被他拉开的手臂。
“你走开!别碰我!”
我怒吼了一声,结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双手已经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支离地面。
我害怕地扭动了两下,还来不及挣扎又跌进他怀里,我惊得连哭都忘了,下意识地抬起双腿勾住了他的后腰。
秦塬托住我,稳当当地颠了颠,戏谑道:
“还哭?那我只能用哄儿子的办法哄你了。”
我抹了把眼泪,咬着下唇,控制不住一抽一抽。
秦塬嘴角的伤口格外显眼,我有些心虚,伸手用指腹轻轻按了按,想问他疼吗,可话刚一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快速抽离了手指。
我想,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不疼,就被你吓了一跳。”可秦塬太过了解我的小动作了,他摇摇头,深情款款地望着我。
我毫不客气地回怼:“那是你活该。”
秦塬仔细查看我的脸色,小心询问:
“辛柑,这份礼物你是不是不喜欢?”
我吸了吸,慌乱地移开视线,转移话题:
“没有不喜欢……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秦塬松了一口气,笑着回答:
“有一段时间了。你还记得你刚穿越过来,我们回了一趟宝福,你想看我的卧室我拦着没让的事?”
当然记得,那可是我穿越到2020年的第一天!除非将来回08年前秦塬找人把我的记忆销了,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这一天里发生的点滴小事。
我点头:“记得。怎么了?你房间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塬单手托住我,另一手抬到我的面前,玩笑般掐了掐我的脸颊: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这份礼物确实是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曾经想送你一幅肖像画,但是你不肯,后来想想也是,对你来说现在是最痛苦最不堪的时候,有谁会想在自己人生艰难的一段岁月里留下纪念?是我疏忽了,没有考虑好你的感受。”
秦塬自嘲一笑。我感觉托着我的手缓缓松开,我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下一秒就脚就沾了地。
我被秦塬拥入怀里,他缓缓开口:
“我思索良久,你过去的人生中什么时候最幸福,是我们长大成人之后的日子?肯定不是。我叫你那样难过,你怎么可能快乐。我只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思考这个问题,于是一位熟识的画家围绕我们的童年回忆进行创作。孩提时代最无忧无虑,我希望你能回想起我们最纯粹的那段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