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寒暄了些许时间,扶苏恭声道:“多谢老丈为晚辈解惑。”
旋即便命人取来一些粟米以及一些肉干,此外还有一些食盐,扶苏恭声道:“老丈,区区薄礼,万勿推辞。”
司马老人本欲推辞,只不过看扶苏拿出来的东西之中并无财帛,方才收了下来,司马老人笑道:“贵客远来,不如到老朽屋舍之中歇息一晚。”
“多谢老丈!”扶苏拱手拜道。
旋即扶苏丝毫不顾老人身后孩子身上的尘土,直接抱在了怀中,小孩由于之前那一块饴糖,却也是并未哭闹。司马老人见到这一幕,并未阻止。
“老丈,这是你的重孙儿?”看了看老人的年纪,扶苏心中大致做了一个判断。
此时女子到了及笄之年便可出嫁,也就是后世的十五岁,故而此刻,扶苏才会如此揣测。
司马老人点了点头,旋即便在前面领路。约莫走了一会儿,扶苏方才看到前面一座屋舍,相比起周围,却是别无二致。
扶苏眼中没有丝毫嫌恶之意,径直走了进去,相比起扶苏,扶苏身后有些人就有些受不了,一直以来,在咸阳他们虽然谈不上养尊处优,却也是从未住过如此糟劣之所。
只不过扶苏在前,他们也只好忍住不说。
这等异样,自然被扶苏察觉出来,当即道:“老丈无多少房舍,尔等前去村外露宿扎营。”
“诺。”扶苏这道命令,却是让跟随扶苏的许多人送了一口气。
“咳咳--!”
忽然,屋中一阵咳嗽声传来,司马老人听见这声咳嗽慌了神,急忙跑进屋中,扶苏亦是紧随其后。
扶苏走进屋中,便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面色青白,浑身削瘦,长久的病痛显然已经折磨了他许久。
司马老人倒过一杯水,匆匆来到床前,小心的喂了下去。
等缓过一口气来,床榻上的青年也看到了扶苏等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司马老人解释道:“孙儿,这些是咸阳来的贵客。”
随即,司马老人又朝扶苏解释道:“我孙儿卧病在床,不能行礼,万勿见怪。”
司马昌道:“老丈,为何不寻一医工,以药石诊治?”
司马老人一听,却是脸色一黯,不欲多说。扶苏却是急忙止住司马昌的话头。
的确,作为大秦的官吏,纵使再贫困,保证一家老小温饱是绰绰有余的,而家中若有人生病,自然也有钱请的起医工为其诊治。
而像司马昌这等官吏,更是对小民百姓的百姓的悲哀知之不详,某种程度上来说,司马昌也算是勋贵之后,从一出生,便未曾尝试过饥寒病痛之苦。
这与晋惠帝所言“何不食肉糜”何其相似,都是因为自身所处的位置,局限了自己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