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卒领命出去,景晏道:“公子,那三人不是别人,小人知道,那三人正是夜晚带着肉食向那水中恶兽投食之人。”
“你确定?”扶苏目光扫向景晏。
“小民确定。”景晏脸上浮现出坚定之色,道:“小人虽然这些年来一直装疯,却也是暗中调查此事,知道河边那块田地就是那水中恶兽筑巢之所,每至深夜,这水中恶兽就会出来觅食。”
听到此处,扶苏立即疾步走出,道:“景晏,随我一起前去。”
顿时,一众士卒被召集起来,而文安却也是看到这副情景。
看到文安,扶苏冷声道:“文县令,孤早就说过,不要让孤查出一些你做过,孤却又不知道的事,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一想。”
“现在孤没空,孤回来,倒是要文县令给一个令孤满意的解释。”
景氏一族在当阳县独大的情景不是一日两日了,在当阳县,文安做县令做了三年,故而,景氏做的那些事情,即便文安不是知之甚详,但起码能看到皮毛。
可是,文安从头至尾,都未曾向他言及,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文安选择了和景氏一族同流合污,故而,才有意在他面前隐去景氏一族的事情。
倘若不是今早因为这三条人命,此时,扶苏早已经离开了当阳县,这当阳县发生何事,他扶苏也不会知道。
自然,等过了这个风头,这当阳县的人祭又会复兴起来,而到时,等到扶苏觉察之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扶苏在当阳县也算是有些时日,可是,却是无一人向他述说这些事情,扶苏头一次感受到了蒙骗的感觉。
一直以来,扶苏都以为自己足够聪明,自己这双眼睛可以看穿一切,自己斗不过朝中冯去疾、李斯那些老狐狸,对付基层这些官吏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事实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官吏们联合起来,完全将他蒙在了鼓里。
如果不是景晏,当阳县景氏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这一切遮掩的都太好了!
如果不是扶苏恰巧碰见人祭,甚至不会在当阳县停留,至于旁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发现。
而朝廷上,所接到的奏报,也会是一个太平祥和的当阳县。
是故,扶苏看到文安,脸色阴沉的吓人。
只不过,扶苏知道现在还不是计较文安的时候,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隐匿起来的鳄鱼一网打尽,然后给百姓一个交代。
故而,扶苏暂时还不想将文安逼到自己的对立面去,要解决当阳县的问题,少不了文安。
依靠蛮力固然可以解决问题,只是这其中所耗费的气力却是不计其数,而分化瓦解敌人的联盟,然后各个击破,将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来到芦苇地,地上仍有之前所标记三具尸体所在。
扶苏摇摇一指,道:“景晏,那水中恶兽就是在这片地方上么?”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扶苏高声道:“仔细搜索,沿途察看痕迹,若有发现,即刻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