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平摇头苦笑,指着前面说:“怎么开?这里掉不了头,难道你要我从他们身上碾过去吗?”
“你用不着碾,只要冲过去,他们就怕了,自己会让开路的!”路远对孙延平催促道。
孙延平扭过头,看着他说:“如果他们不躲呢?咱们真的要碾过去吗?”
路远哑口无言。即便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很可能要被活活砍死,可是如果真的开着大巴车横冲直撞,碾死一大群人,也有很多人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这就是心存良知的人,和穷凶极恶的坏人,最本质的区别!
“那怎么办?咱们就在这里等死吗?”学理的心中也充满了恐惧,说话都有些发颤了。
路远有些埋怨的说道:“段师父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骗走啊!刚才那帮家伙一看就是诱饵,这么容易就上了钩,也太好骗了吧?”
旁边一名兄弟也点点头,一肚子怨气:“吃饭的地方选的也是,离圣王大厦那么远,想找个帮手都找不到!段师父堵住那帮人又能怎样?全撂翻也不过四五个人,咱们这里好几百,等他回来,咱们都被砍成肉泥了!”
“段师父一直让咱们保持警惕,自己却这么马虎大意!这下好了,把咱们留下来对付这么多人,他自己却跑了!这不是害咱们嘛……”后面又传来一名兄弟的埋怨。
“都给我闭嘴!”岳峰站起身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嘴里说道:“我们岳王堂,没有束手等死的蠢货,更没有不战而降的懦夫!总不能一直依靠段师父来庇护我们,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承担!”
富春也跟着站起来,大声说道:“就是,不就是打架嘛,咱们以前谁没打过?怕过谁?今儿个就算躺在这了,咱们也要拼他们二三十个人陪咱一起,也不算亏!”
车厢里的其他兄弟一听,也全都热血上涌,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望山时的种种,都是在街头厮杀出来的一帮家伙也就没有了之前的恐
惧,一个个全都在座位上站了起来,嘴里大声的叫着!
“打!撂倒一个够本,撂倒俩就赚一个!跟他们拼了!”
“打架老子就没怂过!人多又怎样?人多菜多,动起手来更放得开了!”
“憋屈了好几个月了,终于可以释放一下了!干他丫的,今天晚上,咱们就让岳王堂的名声,响彻京都城!”
看到身后这帮小子一个个群情激昂的模样,孙延平笑了,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对众人说:“在你们的座位底下,靠近窗户的一边,有东西!你们可以选择在这里看热闹,也可以选择下去帮忙!”
众人疑惑的弯下腰,低头去看自己的座位底下,好家伙,竟然早已经准备好了武器!有钢管有砍刀,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全都是街头打架的趁手兵器!
没有急着去拿兵器,岳峰抬起头,有些好奇的看着孙延平说:“孙哥,这一切都是段师父算计好的?“
孙延平微微一笑,看着他和后面的那些舞狮队员,微笑着说:”你们觉得,老板是一般人能糊弄的吗?”
刚才还对段辰颇有微词的那几名队员,全都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与此同时,众人旁边突然火光乍现,一个燃烧的玻璃瓶,从旁边飞过,哗啦一下,落在中巴车前二十米远的地方,轰的一下在地上燃烧起来。
那帮带着连衣帽的家伙,就在中巴车前二十米距离停了下来。身边的百味堂正门,停车场大门,旁边大楼里面,商铺门口,等等很多出入口全都涌出人,他们无一例外,全都穿着红色长袖,就像是无数跳动的火焰,逐渐聚集在一起,组成一大团焚天毁地的火海!
踹了中巴车的轮胎一脚,欧阳善善一脸的郁闷,把嘴里的烟头狠狠的抽了一口,嘬着牙花子说道:“特么老子怎么着也算是京都六大少吧?这会沦落到给人当保姆的份上了?就车上这些小土鳖,也需要我亲自出马?”
旁边一位人高马大的光头大汉,提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瓮声瓮气的对他说:“老大,那咱们还打吗?反正又不是咱们自己的事,管他们死活!”
站在欧阳善善左手边的一名白脸瘦子冷笑着说:“二锤子,你要是不怕挨揍,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一听说挨揍,那光头大汉立即面露惊恐,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赶紧闭上了嘴巴。
白脸瘦子继续说道:“你以为老大真的不想做这事?他就是稍微埋怨一下而已,这事越多越好!你个憨货,连真假话都听不出,怎么跟老大混?”
“啧啧!”欧阳善善轻轻拍拍光头大汉的脑袋,对他说道:“你以后一定要跟秀才学学识字读书,脑子是个好东西,留着不用还不如割下来当球玩!”
然后反手一巴掌又扇了白脸瘦子一个耳光,愤愤不平的骂道:“可特么太聪明了也不行!你特么把老子都看透了,老子岂不是很难堪!”
二锤子和秀才两人全都唯唯诺诺的答应,二锤子有些不解的对欧阳善善说:“老大,您真的愿意听那个段青玄的话办事啊?”
“废话!”欧阳善善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气呼呼的骂着:“你不听试试?他让你今晚在这里等着,你不照做的话,有什么后果你自己不清楚?”
想起那个段青玄在见到他们时的种种手段,二锤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就连秀才,原本脸就白,一想到段青玄,那脸上就没有正常脸色了,跟透明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