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三爷,三爷,小的错了,小的真的错了!”
噗通一下就是跪倒在付辰面前,钱忠山几乎是要哭了出来。
时下,这个年轻人在皮沙发上跷足而坐,动作娴熟地掏出一支香烟含在口中,在火柴燃着的瞬间,这团色彩温暖的光焰,倏地照亮了这张清俊却分外沉寂的面孔。
这双气势逼人的瞳仁,始终注视着窗外,好像根本不打算搭理地上的钱忠山。
良久,他叼着烟深吸了一口,缓缓低垂眼睑,毫无温度地注视着这个**。
长睫忽闪,桀骜的唇角微微一抖,香烟直坠在地,嘣弹起一下,远远滚落老远后灭掉了。
漆黑的瞳仁缓缓下移,毫无温度地盯着地上发抖的男人。
灿若星河的双眼,却在这种绝然死寂的环境中,足以冷到肃杀万物的程度。
“三爷,三爷您大人大量!”被这个眼神吓到,钱忠山吃力地大口喘息着,一面战战兢兢地告饶。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让他有种恐怖的错觉。
到底要多久,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拥有这样淡漠苍生万物的眼光?到底要走多远的路,才能让他的眼睛充满了这样叫人哑然的气息?
“少废话,我问你少帅呢?!”一旁定立在窗口的谢韵卿恼怒地回转过身骂道,“还不打算说是吧?行啊,我他妈一枪毙了你!”
到底也算得上是从前的老长官,就算这钱忠山在少帅面前再怎么得宠,钱忠山也不敢造次。
“依我看没什么好问的了,”付辰摸了摸烟盒,发现里面居然只剩下两根了,心里骂了句还要省着点抽,然后才是叉着腰对谢韵卿道,“十有八九觉得锦州守不住,脚底抹油去北平了!”
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钱忠山倒抽了一口凉气。
谢韵卿听了顿时怒火冲天,回身死死瞪着钱忠山,对方的表情让他一下明白过来:“那家伙还真是溜了!?”
钱忠山低着头万万不敢说话,脾气上来谢韵卿哪里管那么多,照直冲上去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提了起来:“说!”
“谢,谢参谋长……”给吓得屁滚尿流的钱忠山都要哭出来了,“属下不敢,不敢再欺瞒谢参谋长!”
“快说!”见钱忠山一边说话,眼睛还不断乱转,付辰举起布朗宁颠了颠,勾起嘴角一丝邪气的笑容,“还是你想下去和那头猪做伴儿?”
钱忠山想起之前那头惨死的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摆手:“不敢不敢,我说我说!少帅他,他,他昨儿晚上就撤离去北平了!”
果然!
付辰冷哼了一声:“还真的跑了。”
虽然他心中早有准备,可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愤怒。
作为主帅率先撤离可以理解,但是自己撤离的同时还下令不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