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珩想着,这总算消停了吧,也暗暗舒了口气。何韵晴和林初静、陈晓晴对上,他总归是为难的。即使事实清楚,她愿意承认和不愿意承认都会导致不一样的结局,何韵晴的安静,让蒋若珩也松了口气。
不过,显然他是放松得太早了。
“可……可你不是可以作证说是她做的吗?”
蒋若珩闭了闭眼,他一心认定要过一辈子的人,在他妈妈的心中,就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人吗?即使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我是您的直系亲属,我作证无效的。即使有效,一旦有其他证据证明尤其是监控录像,那么我也会成为做伪证的犯罪嫌疑人。您可能会和我一起坐牢。”
何韵晴又愣了。左右想不通,她又不死心地问,“那你去劝林初静,你叫她自己承认总可以吧?”
蒋若珩微微晃了晃身子,呵呵,这就是他的妈妈,他为什么曾经还对她怀有期望……蒋若珩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道,“有监控证明,一旦查实就是包庇罪。”
何韵晴听后,总算消停下来,不再想着往别人身上推,可过不了多久,林初静就听到里面传来何韵晴的失声痛哭。
唉,早知今日……
从派出所出来,林初静原以为蒋若珩会心情不好,毕竟何韵晴刚才也算是接连打击他了。可事实却正好相当,他反而好像如释重负,一如既往说要带她去买菜,回家做饭。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离开派出所多远,蒋明光就打电话过来告知他,陈晓晴已经醒来了,他的意思是这件事要立案。
无奈,两人只好又先行赶到医院。
其实像这种事,派出所一般都会建议调解的,不过蒋明光本就对何韵晴非常不满,此事一出,他是必定要趁此机会把她给解决掉的。因此他打算亲自去做这个恶人。
回到医院,果然见陈晓晴躺在床上已经醒了过来,除了后脑勺那个伤口套着一个网格,脸色看起来都还算很不错。但林初静终究还是担心的,接连嘘寒问暖了好几次,还问有没有做CT,毕竟伤在后脑勺,人都晕倒了,最怕有脑震荡啊。
陈晓晴笑道,“林大医生,真是辛苦你了,还要对我嘘寒问暖的。”
林初静见她开起玩笑来倒是比之前要开朗,看来蒋明光这个哄人功夫也是很不错的。也是,蒋若珩都差不到哪里去,所谓虎父无犬子嘛,看来是家族遗传。因而她也算是松了口气,陈晓晴这个受伤也算受得值得嘛,就笑对陈晓晴道:“还能取笑我,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见她那么担心,陈晓晴也不好意思再令她担忧,就放低了声音道,“其实她砸我那一下并不算很严重,缝了几针,我晕倒是因为……嗯……我晕血……”
啥?
林初静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是晕血??晕血这么严重?竟然都到了整个人晕倒的地步?她还以为何韵晴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居然能把她砸晕,也是够厉害的。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不过,你不要和别人讲啊,蒋明光说,要做个伤情鉴定,到时候看要怎么给何韵晴压力。他等下应该会和你们说,反正他的意思就是不能让何韵晴就这样轻轻揭过。”
林初静虽然心里觉得对不起蒋若珩,可是听到蒋明光要出手了,她莫名地还是很开心的。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蒋若珩她早和何韵晴对撕了,哪里还能由得她兴风作浪。
另一边,蒋明光就和蒋若珩摊牌了。
“我原本想着,她毕竟是你亲生母亲,不论如何我们总不至于让她无路可走,因此她来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要给她安顿的准备。只是我了解她的性子,不能随便就给,否则她会越来越得寸进尺,后来我又想,这事我怎么做都不好做,不如交给你来做,也算是成全了你的一片念想吧!”
蒋若珩想说话,却又被蒋明光打断,“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惦记着她。就算她死没良心的,你也惦记着她。还有何家,表面上说老死不相往来其实心里还不是天天念着她回来。你要是觉得将来要和她过,我没什么意见,毕竟儿大不由娘,在我这是儿大不由爹,”蒋明光讲得有些伤感,你说他见蒋若珩毫无芥蒂地接纳了何韵晴,他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怨气吗?其实不是,只是对蒋若珩的爱超过了对何韵晴的恨,所以他即使心里不爽快却也不会说出来,也做好了儿子可能后面都要照顾何韵晴的准备,所以他觉得也没什么,他也可以和陈晓晴过的,男人本来就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当然了,这话对于现在惦记着陈晓晴的蒋明光来说其实是打脸的,只是他自己还没察觉而已。
“你若是决定以后都要照料着她,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今天就当我没和你说过这件事。”
同住一个屋檐下?蒋若珩想起昨晚何韵晴把林初静赶出主人房的事情,顿时一阵哆嗦。
“当然了,如果你要是不想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代表你以后就都不管她了。这件事就必须按照我的想法来做。你妈的性格我很了解,如果你以后不想她和林初静两个人闹得鸡飞狗跳,你就得让她一个人住,好吃好喝供着,然后在她面前哭哭穷,这就可以保持在一个比价正常的关系。”
其实蒋若珩经过昨晚和刚才在派出所的事情,已经不可能把她当成以前的那个妈妈来看,所以压住她不要闹事同时又不至于让她过得太难就很需要契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