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往往就是最为滑稽的剧本。
帷幕落下,待王哲回过神来,樱花树上的绳索已经不知去向了,与它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装载着白骨的破旧木桶,满地的落红之间,静静地躺着一把银色的钥匙,在路灯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限时任务完成的提示已经发到了系统app之中,也宣告着三个支线任务的完成,接下来,就只剩下主线任务了。
“接下来要面对的,应该就是那个椅子背后坐着的神秘人物了。”
捡起钥匙,王哲一时还没能从刚才不断变换的场景中恢复过来,脑袋里嗡嗡的。
毕竟,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哪门子的恋爱伦理犯罪恐怖剧啊?”
作为一名沙雕剧爱好者,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无法接受如此奇葩的剧情。
“也就是说,护士单相思二宫医生,而二宫医生单相思女患者森田,护士一怒之下找上了自己身处医院管理层的父亲,希望他把森田定为目标,卖掉她的器官,结果最后父亲和医生一合计,就把护士给卖了?”
“但悲剧的是,做完手术后的二宫医生最终也没能把自己的心上人从404病房里救出来,因为她已经不堪重负,上吊轻生了。”
“这个医院高官父亲是个变态啊!连自己女儿都下得去手!”
事实的真相已经快要把王哲的世界观给弄塌了,细细想来,其实这一场悲剧中的三位死者,似乎一直都被那位未露面的高官玩弄于鼓掌之间。
“难道是刚刚在大厅里捅自己刀子的白大褂老者?”
一想到变态,那张老迈却又诡异的面庞就浮现在了王哲的脑海之中,但这样的想法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变态杀人魔变成了灵体,这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
更何况,慈急病院本身还是他的主场。
反观王哲这边,手头除了一根墨丸变的铁棒以外,就只有一个缚灵灯可以作为武器了。
“要不算了?可是真的能这么算了吗?”
苦着一张脸,从回归现实的那一刻起,王哲就感到了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肩膀变得沉重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在他的背后,好像在推动着他往医院里走似的。
鬼上身。
这个他无数次在恐怖片里出现的词语很快地就蹦了出来。
“我这算是被缠上了吗?”
如果王哲猜得没错的话,由于完成了支线任务的原因,医生、护士、女患者的灵体都附在了他的身上,而接下来的主线任务就像是一场复仇之旅一样。
三个受害者灵体大战幕后黑手灵体,真·神仙打架。
“那个,几位,反正你们都被我给放出来了,这种恩怨你们自己去处理就好,不用拉着我了吧……你们完事儿了叫我一声就行。”
感受着背后越来越沉重的压力,王哲举起双手,希望能够灵体们打个商量。
然而,背后的压力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是以更快的速率增加着,王哲应对不及,连着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扑倒在了荒地之上,然而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拉扯力已经从他的衣襟上传来,直接将他又提了起来。
“现在可算知道系统为什么说完成支线任务可以增大主线任务安全性了,合着这些支线任务就是在招揽打手啊,而且还是这种极其暴躁的打手。”
“问题是,这群灵体打架,为什么必须要把我给叫上?决斗请公证人吗?”
受不了被人押着走的感觉,虽然心头一万个不愿意,但王哲还是甩了甩膀子,迈开步子,朝着主楼走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整栋慈急病院之中就陷入了恐怖的寂静,之前不时还会传来几声奇怪的响动,但现在却如同被屏蔽了一般,身处其间,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聪了。
进入大厅,四周柜台上的玻璃在月光照射下化作了几面模糊的镜子,映出了站在大门处的王哲,同时,也映出了跟在他身后的影子。
浑身是血的“白衣天使”、脖子歪斜的“人民医生”、披头散发的“病患少女”,三道恐怖的身影各自伸出了一只惨白的鬼手,搭在王哲的肩膀之上,一根长长的绳索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绳索上,漂浮着一个血色的樱花花瓣。
要换做别人,从镜子里看见这幅情景,估计当场就被吓晕了。
但王哲看了之后非但不怕了,甚至还有点膨胀。
“有这阵容还怕个毛啊!我这边三个怨灵,难不成那变态灵体还能秒了我?”
将铁棍抗在肩膀上,他一人当先,朝着一楼的员工电梯方向走去。
根据白天的侦查,三楼正面的楼梯口被桌椅堵死了,因此要想进去,就只能员工电梯这一条路径了。
为了防止身后的三位灵体临阵脱逃,王哲还不忘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为镜子,时刻关注着三位“打手”的情况。
“一会儿上去之后,你们只管打就行了,我负责进到手术室里找东西。”
在缓缓上升的电梯中,王哲自顾自地安排着任务,也不管身后的三位有没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