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抬起头，铃木早已没了先前那幅趾高气扬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老迈了许多，精神的改变，真的能对一个人的外表产生巨大的变化。
王哲坐在铃木对面的座位上，见了他现在的模样，也是有些感慨。
越是内心脆弱的人，才越喜欢通过否定他人来获取关注和满足感、越喜欢把自己的外表包装得强大无比、锋芒毕露。
但当这种人遭受打击时，脆弱的内心就会立马显现出来，连带着外表，也变回了弱小的模样。
最为可悲的是，那些他们否定的真正有能力的人，其实大多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就像在王哲这里，铃木不过是个帮忙宣传的工具人罢了，根本不算对手。
“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就直截了当地问了，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你。”
“诶？”
“是谁指使你来的？”
王哲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把问题又重复了一次。
铃木的步步紧逼让他很是奇怪，虽然不排除这个教授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想要试着逼问一下。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王哲的突然爆红自然会引来一些人的嫉妒或是怨恨，不说别的，就说油管上的那些和他风格类似的灵异探险主播，王哲的突然出现崛起对他们必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社会就是这么残酷，资源有限，一个人好了，往往就会有其他人替他倒霉。
再加上先前他从羽生旬警部补那里得知，他从慈急综合病院里带出来的吉冈英树其实是个狗仔，而且还是最无耻、最没有底线的那一类，不排除这个人在跟踪他的可能性……
所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睛瞥向窗外，铃木的手指纠缠在一块，不断地抿着嘴唇。
“铃木教授，我知道你很看重自己的名声，但如果你不实话实说，我不介意让你被人嘲笑的时间延长一些……”
双手环抱在胸前，王哲的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身后的靠垫之上，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教授应该知道，我现在还是很有名气的，社交账号、直播平台的粉丝都有不少……”
用手捏着眉心，王哲一直都盯着铃木表情的变化，不出意外，他现在一定正在做着激烈的内心挣扎。
可是都已经是失败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担心我假装大度，其实是在钓鱼，想要把他被收买的事也给抖出去？
既然如此，干脆给他吃个定心丸。
“放心，教授，只要你实话实说，接下来你说的话我保证不会向别人透露，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可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哦，这样啊。”
王哲打开了手机，快速地敲击着屏幕，打字的音效清晰地传入了铃木的耳中。
“别！别这样！真的！我没说慌！我只是昨晚接到个陌生电话，对方让我想办法把你名声搞臭，还付了50万说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我想本来这次你就会身败名裂，顺便添点火也没什么，所以就……”
铃木再一次证明了他内心的脆弱，一下子就全部交代干净了。
“真的？”
“真的！是真的！”
“电话号码呢？”
“在这里！在这里！”
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铃木打开了通话记录，将手机双手递到王哲面前。
“第一个就是。”
“嗯……”
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王哲就把手机交还给了铃木。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又不是警察，也没办法去查号码的用户啊……
不过那似乎是公用电话的号码……
“王……王君，这件事真的很抱歉，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不要利用你的热度来……”
“嗯…….”
王哲正在思考着问题，于是只是草草地回复了铃木一句。
铃木有心再确认一下，但看着王哲那严肃的神情，却是再也不敢开口了，一时间，只好留在那里坐立不安。
“虽说没有找出幕后黑手，但至少确定了有人想搞我的事实，也算是向前迈出一步了……”
正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王哲突然感到手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来电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摩西摩西”
“摩西摩西，是王君吗？久疏问候，我是白石。”
“白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