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霄、公孙寿等人对讨逆营中的种种见闻好奇不已的时候,在城内国相府,颜良也已经得到了军中传来的消息。
颜良正坐在内室在锦榻上,甄宓与梅娘一左一右倚在身旁为他轻轻揉着肩背,让他极为受用。
“真定人赵霄,字凌云?怎么不是赵云字子龙呢?寄身黑山,如今下山来投,倒是有几分意思。”
“还有这公孙寿,辽西令支人,莫非与公孙瓒那厮有什么瓜葛?”
颜良手持军中传来的报文自言自语,一旁的甄宓说道:“夫君刚刚得胜归来,想必大为震慑贼人,故而有人主动来投,那可是大好事啊!”
颜良笑道:“宓儿就是会说话,那这些人我还真得见一见咯?”
甄宓羞道:“见与不见,自有夫君定夺,我一妇道人家哪有什么主意。”
颜良却正色道:“妇道人家怎就不能有主意了,我还指望着你们俩成为我的贤内助呢!”
甄宓道:“好好好,夫君要我等怎样我等就怎样。”
梅娘也道:“我等自然唯夫君之命是从。”
颜良一本正经地道:“嗯!正当如此,那就先从生大胖小子开始吧!”
一夜羞事略过不提,第二天颜良亲自来到城外军营中,召见这伙从黑山上下来的投附者。
当见到为首的二人赵霄与公孙寿后,颜良也不禁暗暗赞叹二人身形健硕,一看就是很能打的样子。
颜良见二人行过礼之后就略显拘束地候他发话,说道:“公孙寿,你出身辽西令支?”
公孙寿躬身答道:“回将军的话,在下的确出自令支。”
颜良道:“那公孙伯圭与你是何关系。”
公孙寿听闻颜良提及公孙瓒,也是心头一震,低头答道:“正是在下从伯父。”
“噢?原来是白马将军的同宗子弟,敢问汝父是?”
“家父讳越。”
颜良闻言也是一惊,跽坐而起道:“原来是曾带兵南下的公孙将军之后,汝父……倒是可惜了。”
此时离开公孙越身死豫州已经长达十年,早些年亡父的痛苦也稍稍淡化,公孙寿只是答道:“往事已矣,寿如今不过一孤魂野鬼罢了,令支公孙都已烟消云散,实在不堪再提。”
虽然公孙越在豫州身死后,公孙瓒才与袁绍彻底撕破脸皮,展开将近十年的大战。
但颜良心里清楚,以当时局势,二者的势力犬牙交错,早就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公孙越之死不过是点燃这堆柴火的那一点火星罢了。
见公孙寿不愿多提,颜良也转而问道:“吾观汝等同来之人中,多有辽西等幽州人氏,可是昔日白马义从?”
公孙寿答道:“将军明鉴,正是如此。”
颜良转而看向另外一边的赵霄,问道:“那这些常山子弟呢?”
赵霄躬身答道:“我等常山子弟当年也作为义从追随白马将军。”
颜良随口道:“你既是真定人,又姓赵,与那赵子龙有何瓜葛?”
在这年头,让赵云名动中州的长坂坡一战还远未发生,所以赵云的名声并不显赫,听颜良突然提及自己族兄,赵霄也诧异道:“正是在下族中兄长。”
“噢?汝真是赵云族弟?倒是巧了,你与赵子龙还有联系否?”
“子龙兄长因兄丧辞别白马将军后,在下就与兄长再无联系,眼下也不知兄长身在何方。”
颜良心道你当然不知道,如今赵子龙已经被织席贩履的拐走了,真真可恨!
他又想此二人说是与公孙越和赵云有关系,倒也不知真假,正好可以寻个人来试一试,免得混入了张燕派来的细作,便召来牛大吩咐两句,牛大应声离去。
颜良转过头来问道:“那汝等既然在公孙伯圭麾下,为何却从上党而来呢?”
赵霄与公孙寿便把公孙续向张燕求援未至,公孙续之后为屠各胡所害,他们暂寄在张燕手下,随同他出战之事一一道来,听得颜良也连连感叹。
“不曾想纵横一时的白马将军竟然绝了后,世事无常,祸福难料啊!”
感叹了一番后,颜良直接说道:“汝等既然熟悉黑山情状,可愿为我前驱,剿灭黑山诸贼?”
赵霄与公孙寿都对张燕十分不满,又对公孙续身死带有怀疑,当下便应诺道:“自当为将军效力。”
二人话音刚落,外边正有一人在牛大的带领之下进入堂内,来人见着赵霄的身形,略带些不确定地唤道:“可是……凌云?”
赵霄闻言转过身来,看到来人后喜道:“原来是承锜兄,不曾想居然能见到承锜兄!”
来人正是真定人夏侯兰,颜良入常山时为郡决曹史,被他提拔为决曹掾,主罪法事。
去年年末,夏侯兰与中部督邮时苗二人配合,一个查案一个审案很是纠正了一些冤假错案,整治了一些土豪恶绅,捕拿了一些劣迹斑斑的轻侠浪荡子。
颜良召他前来一方面是因为夏侯兰是赵云的乡里好友,让他来见一见赵霄,若赵霄真是赵云族弟想必会认识,另一方面也有嘉奖提拔他一番的意思。
颜良见二人甫一见面就打起了招呼,心道这赵霄倒不是西贝货,那公孙寿多半也不会假,且冒充公孙越之子也没什么好处。
颜良道:“二位既然相识那便太好了,承锜见在我府中为决曹掾,处事极为得力,乃是我一大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