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徒劳......”
在十公里外的一座山丘上,戴立克博士扶着黑色的电话亭喃喃自语。
“万物皆是虚妄。”
黑暗的中,一个清晰的声音回应着他,穿着黑色修身西装,有着黑色长发和灰黑色眼睛的年轻白人男子徒步走上山丘。
他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拉了拉酒红色的领带,和戴立克博士并肩站立,静静的看着这仿佛要燃烧至天边的火焰。
“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他要驶向哪个码头,那么任何风都不会是顺风。”戴立克博士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身边的男人微微欠了欠身体。
“弗拉德博士。”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然后拉开了电话亭的门。
“其实你可以叫我莱杰。”那黑发男子转过头,接着说道:“不欣赏一下这异教徒燃起的大火吗,这让我想起埃米里乌斯的焚毁,啊,树叶,一些被风在地上驱使的树叶,这就是人类。”
接着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一下:“提盖里努斯的房子刚起火时,我也是念的这首诗,结果被塔西佗骂了一千年。”
“弗拉德。”戴立克博士站在电话亭门边,博士的青色大衣随风飘动着。
“叫我莱杰。”黑发男子纠正道。
“是你干的吗?”戴立克博士看着黑发男子的眼睛问道。
“噢,又来,为什么总认为火是我放的。”黑发男子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夸张的抱怨道。
戴立克博士抿着嘴想了两秒,然后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就算了,粗暴的干涉命运,你的自尊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我真是太感动了,要喝点茶吗?”黑发男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桌子和一套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不了。”戴立克博士一只脚跨进电话亭,然后回头叫着黑发男子的名字:“弗拉德。”
“卡帕尔蒂?”黑发男子挑了挑眉毛,叫出了戴立克博士的姓。
“我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别玩的太过分。”戴立克博士甩下一句话,然后关上了电话亭的门,整个电话亭变得若隐若现,发出嗡嗡的声音。
在电话亭消失前,黑发男子笑着举起杯子,慢悠悠的品喝了口茶。
“说得好像我不知道你在谋划什么一样。”说完这句话,山丘的顶端被灰黑色的雾气笼罩,等雾气散开,上面已经空无一人。
萨拉萨尔上校从滚烫的装甲车内爬了出来,他运气很好,攻击只是命中了他车子的驾驶室,这让他得以逃生。
他看着四周的火墙,精神几乎濒临崩溃,上校高喊着:“有人吗,有活下来的人吗?”
回应他的只有隐喻的哀嚎和殉爆产生的巨响。
直到身上的对讲机传来声响:“上校,听到请回答,上校!”
萨拉萨尔上校急忙从腰间拔出对讲机,慌不迭的回应道:“是我,萨拉萨尔,你是谁。”
“报告,这里是第四步兵旅第七摩步营的中尉洛佩斯,我们是被美国人袭击了吗,我联络不上其他人,能否请求上校接管我们的指挥。”
“韦尔塔呢,韦尔塔中校在哪里?”萨拉萨尔上校抓着对讲机,就像正抓着另一头说话的人一样。
对讲机了沉默了一秒,“韦尔塔中校已经殉职,这里只剩下我们了。”
“该死。”萨拉萨尔上校捂着话筒骂了一句,然后接着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
对讲机里迅速传来回答:“这里有20个,也许还有活着的人,不过我只能找到这些了。”
“听着,中尉洛佩斯,报告你的位置?”上校拿着对讲机,在地上找着望远镜,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上校很快得到了答案,“是的,在目标位置4点钟方向,距离100米,上校。”
他朝着对讲机里所说的位置看去,只看到一片火光,他不得不重新问道:“在你的位置能看见谁攻击了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