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宽大的斗篷,手持一根光木,任逸飞从楼梯口慢慢走上来:“到处找不到人,原来你们在这里。”
“江?”鬼难以置信地着他,还有他身后一排拿着弓箭和兵器的人。
“为什么你会现在这里?”
现实死在这人箭下,鬼对他简直有恐惧症。
“挡住他!”
她后退数步,那些被迷惑的兵民围上来,挡住任逸飞的脚步。
有趣,工民克制贵族,而贵族控制兵民,最后兵民可以压倒战胜工民,一个闭环生物链。
“这件事我和你一样好奇,为什么你会站在这里,且似乎认识我?”任逸飞有一瞬间表情复杂,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不是玩家?”鬼一直觉江就是玩家,之前的副本一直如此,但现在她不是很确定,开始怀疑。
“什么玩家?”任逸飞疑惑道,且皱眉头。
“不,没什么,不是什么好东西。”鬼说,她盯着任逸飞的脸,似乎透他正着什么,一句话含在嘴里,欲言又止。
“你似乎畏惧我。”任逸飞她的目光充满了疑惑,那双眼睛简直要透她所有的秘密。
“你不是负责人,却让他们听从了你的命令。巫术?”他说着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明白些。
“不许再靠近,”任逸飞突然的靠近让鬼很是不舒服,她到桌子上有刀,直接拿了来,指着其一个兵民,“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您要杀了我吗?”谁知道那个兵民却露痴迷的神色,“您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她直接朝着刀尖撞来。
“闭嘴,滚。”鬼收刀,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她不怕杀人,也不在乎杀人,但鬼不能伤害npc是规则。
比这个被迷惑的兵民,更让她心烦的是‘江’。
为什么他又来了,这里已经没有新女王,他来是为了什么?
“江,你还没有放弃你的想法,想要杀光所有贵族?”这么多次副本,第一次遇上‘江’,她憎恨的同时,还有一些说不的情绪。
因为这个人杀了她,她对那个界最后的印象就是那张冷酷的脸。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说什么破除原有制度,那么,为什么你的刀不对着兵民,却对着同样是受害者的贵族!”
鬼冷冷着他的脸,讽刺道:“说到底,你不敢,你怯弱了,只能找更弱者。”
她的痛苦,她的不甘心,还有她的迷惑,都需要一个解释。
任逸飞表情越加警惕,他在门口站住,一只手拿了弓,箭瞄准了她:“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还是之前的想法?如果是,你为什么不去神树底下?那里有你要找的贵族。”
“有人告诉我,没有贵族和女王,几代之后我们都将不复存在。所以……”任逸飞着那些在贵族的信息素和自己的意志之间摇摆的兵民们。
“所以我决定,和他们合作。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控制他们?”
着还不明白的‘江’,就算这只是副本,鬼的嘴角还是咧开到两边,露一个带着邪气的微笑:“想知道,不如让他们告诉你?”
接下来的几分钟,任逸飞基本就是在欣赏各种不要钱的彩虹屁,什么女神,什么灵魂的归处,一个个都像是狂信徒。
“你到底是谁?”任逸飞一字一顿,“是和那个巨大的机器里一样,自称自己是神灵的家伙?”
“不,我就是你要杀的贵族。”
她后退了一步,十指展开双手前齐推:“给我杀了他!”
在场兵民全部有了动作。
着他们一步步包围靠近‘江’,着兵民和江带来的工民对峙,她哈哈大笑。
杀玩家有什么意思,隔靴搔痒,难正主就在眼前,就算最后进了小黑屋,她也要杀一次。
“当日杀身之仇,今日我要全数讨回!……唔!”
她低下头,着胸口刺进去的刀尖。
怎么可能?这里全都是兵民,全是听从她的指令的兵民……她缓缓转头,到萨曼双手握着刀,浑身都抽搐着,好像两种意志在他身体里战斗。
他笑了一声,脸也扭曲来,拼命抵抗着身体里那种服从这个贵族的本能。
“杀谁都可以,他不。他是我的合作伙伴。”
鬼卡边缘的金色燃完了,一个金甲战士现在了本就够挤的实验室。金甲人双手持剑,一现就站在了任逸飞的前面,对着众多兵民,眼却燃烧着战意。
她怒极反笑,释放的信息素越加浓烈,连萨曼这样抵抗力强悍的人也了招,双手双脚都听从了另一个人的指挥。
“不杀他,好啊。”她怨恨地笑着,“那你,自杀吧。”
萨曼眼睁睁着自己的双手倒转,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
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拿另一张鬼卡都办不到。解锁一半封印的boss,对兵民的控制力实在强了。
深吸了一口气,萨曼被金甲卫保护的任逸飞。
但是没到他,倒是到一支拖动着尾巴的箭矢,直接擦了鬼的脸,钉入后墙。
鬼吓了一跳,一摸脸已经流血了,她张开嘴,正欲加大围攻强度,小小实验室却忽然爆发另一种浓烈的信息素。
它像清爽的风刮开鬼留下的糜烂气味,强势地将整个实验室圈定。萨曼的手停住,他丢掉手的刀,且直接远离她。
“合作伙伴。”任逸飞着鬼,言简意赅。
其实还有半句没说,但懂的都懂:他是合作伙伴,所以你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