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地球照样转,也没人为他的死痛苦不已难以治愈。我走了呢?”
这个问题一下击中了任逸飞的心。
他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可是这会儿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说不出的伤心。他死了,会有人为他彻夜翻转能入寐吗?会有人念他到一生的尽头吗?
会有人,因为偶然间看到他留下的遗物,突然痛哭吗?
“怎么突然就悲春伤秋了?都怪萨曼,乱立什么flag。”
萨曼要是不说那句话,他就不会多想。他要是不多想,就不会傻兮兮立遗嘱。他立遗嘱,就不会想到死后的事情。
归根到底,都是甜品玩家的错!
任逸飞是一向相信什么flag的,可是听到那句话的第一时间还是心惊肉跳。从来很理智的他才会在情绪作祟下做出那种愚蠢的迷信的决定:用flag破解flag。
直到现在,任逸飞都觉得自己当时一被下了药,然怎么会觉得,如自己他设置为遗产受益人,他就能活下来?
“甜品玩家有毒,他那香是迷魂香,让人智商狂跌。”他决定这件事带进棺材里,已经蠢到难以复制,想起来都是一口血。
“睡觉!”灯一关,被子一裹,明天醒来他还是那个睿智又精明的他。
第二日他是在一阵让人昏昏欲睡的钢琴声中醒过来的,将月光曲设置为闹铃,原主好创意。
眼睛还没睁开,他的手伸进枕头下面摸了摸,摸到手机,打开,眼睛也眯开一条缝:“六点半?才六点半?”
这是小学生作息吗?
任逸飞哀嚎着从床上爬起来,两只手揉揉脸,终于找回一点冰山的状态。他拿着今天要穿的衣服进去刷牙洗脸后,出现就完全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冰山总裁了。
原主衣柜里都是一套一套的制西装,还有专门放表的一个柜子,里面放着十几个可搭配的手表,其中镶嵌珠宝的制款。
他家的家族财产一十分可观。
他从二楼下来,爷子似乎刚刚逛好了花园,带着外面的凉意被推进餐厅。
“今天怎么比平时晚了?”人问。
“睡晚了。”任逸飞回答,他的眼睛瞥过人身后安静推着轮椅的护理,突然发现照顾爷子的这个男人很年轻,还有点眼熟。
奇怪,这个男人的眉眼……嗯?任逸飞想起来了,这个男人的眉眼分明和原主有几分相似,只是戴着眼镜,脸型完全不一样,以很难发现这点相似点。
也是任逸飞是娱乐圈的人,对骨像有种直觉般的感应,这才能发现这一点。
他举起水杯,动声色地喝早茶。
昨日吃夜宵的时候分明就他们两个坐下来,可见在明面上,这个男人是‘主人’,以他会是原主那些堂兄弟,甚至也是稍微有些亲缘关系的远亲。
私生子?谁的私生子?
如他没记错,手机的通讯录里也有这个人呢,备注(爷爷护理),原主平日还会向他咨询他爷爷的身体情况。第一条消息在一个月前,可见来了算很久。
如是私生子,知道会会原主有些关系,会会妨碍他的行动。
早饭快吃完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年轻男人,人看到他喊他‘小魏’,想来就是原主的助理。
小魏先向爷子问好,然后跑来他这里:“总经理。”
任逸飞已经吃完早餐,拿出纸巾擦擦嘴,站起来:“走吧。”
坐进专用车架,用半个小时他们就进了一个写字楼。任逸飞一开始还担心遇上昨日的窘境,幸好用他开口,就有电梯爷给他按了楼层。
二十四层。
这是一个高层专用电梯,说明这一整个写字楼都是他们集团的,真是……有钱人。
之后也完全用不到他,助理走前面给他开的门,还有秘书倒好咖啡,任逸飞喝了一口,苦得牙都要倒了。
真想加一包糖再加一盒奶油。
虽然心里十分嫌弃,但是为了驱逐睡意他还是喝了小半杯的黑咖啡。
人都走了,他还站起来将办公室转了一圈,虽然是经营珠宝首饰的集团,办公室却很是简练。
墙壁上有个隐藏式的门,里面是个小休息间,带着浴室厕。小房间整整齐齐,除了一些书没什么东西。
他拿出手机看玩家群的消息,一夜过去,消息刷新了几百条,他们正讨论之前玩过的小游戏,胡也说了大家来找茬的小游戏。
任逸飞一条一条细看,一边整理信息。
他之前还以为这个无限流存在很久了,没想到最的玩家居然也才玩一个月,没错,就是老胡。
游戏每天都有一次,新人游戏最简单,一般半个小时结束,之后随着游戏难度增加,时长也会增加,甚至有人玩过一盘历时三日的小游戏。
玩过的游戏不会再重复出现,但形式可能重复。比如他昨天是在清朝的一个三合院,下一次别人就可能出现在西汉的民居。因此交流游戏体验也能增加生存几率。
“一个积分换一万,可以当面转钱,有人和我换积分吗?”群里突然蹦出一个消息。
差不多三秒的安静后,玩家们又自顾自说起来,没有被区区一万迷惑住。
“一个积分换十万。”
这一次大家安静的时间更长。
“一百万。”
整个群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