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小的事,我可以帮你摆平。”祁沣裕点了一根雪茄,淡定地说,“但是小七,如果恰好我不是你的父亲,你又该向谁寻求帮助,还是自己上去与人拼个鱼死网破”
祁浪听着,没有言语。
“该长大了,回来用实力向我证明,拿到应属于你的那一份。”祁沣裕扣了扣烟斗,起身出门,轻按了按少年硬朗宽阔的肩,说了四个字
“强者生存。”
这件事对于祁沣裕而言,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派了个手底下的人过来,见了富二代的父亲,三言两语就让他把他儿子亲手送到了派出所,自行承认了丢打火机的犯罪经过。
富二代家里不仅承担了全额的医疗费用,抚恤金和后续治疗费用,还亲自上门,向受害人鞠躬道歉,也向白鑫诚道歉。
同时还请来了媒体,将此事重新报道,还鑫诚大排档一个清白。更解气的事,之前被富二代收买的那家媒体,直接关张大吉了。
暑期末,鑫诚大排档重新在原来的店铺开业了,因为这夫妻俩在阿姨出事后,勇于承担责任,几乎倾家荡产去帮助烫伤的阿姨,这事儿被媒体报道之后,更多的生意上门了,生意越发红火。
这件事,白禾跟言译欠了祁浪天大的人情了算是但俩人也没的还,还也还不起,祁浪也不稀罕他们的任何物质上的回馈。
所以俩人只能隔三差五请祁浪吃饭,除此之外,没想不到什么办法回馈他。
这么多年的朋友,祁浪也不要他们回报什么。
大表哥的东北饺子馆里,祁浪戳着饺子皮里的玉米粒“你们来之前去estro吃过”
白禾“嗯。”
“所以你俩吃饭去米其林餐厅,请我,就吃饺子啊”
大表哥端来料碟“不爱吃别吃啊”
祁浪爽朗地说“开玩笑,哥别生气。”
言译望向白禾,白禾弱弱地小声说“是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没屏蔽他。”
“你想吃estro,我可以请你。”言译对祁浪说。
白禾连忙补充“消费不能超过100我们现在很穷”
“并不是特别想吃。”祁浪淡淡说,“米其林有什么好吃,还不如吃火锅。”
“你可别说火锅了”白禾哆嗦了一下,“我现在看到火锅,脑子里全是火锅油溅出来的样子。”
她害怕地捂了捂颈子的疤痕,“我这辈子都跟火锅绝缘了。”
“那火锅太冤了。”祁浪说,“不过estro好吃吗”
“那么贵,当然好吃啊,要不你再请吃我吃一顿”
“是因为和对的人在一起,所以觉得吃什么都很香。”他低头戳着碗里的饺子,“我又不是对的人。”
言译敏感地问“你在酸什么”
“没啊。”祁浪说,“趁夏天还没结束,我们去露营吧。”
白禾叼着饺子,冷冷抬头“啊”
“记得我们初中去山里找萤火虫吗那次差点把你俩带丢了。”祁浪仍旧看着自己的餐盘,极力控制着,让语气不要颤抖,“想和你们再去看一次萤火虫。”
“为什么忽然想露营。”言译问,似察觉到了什么。
祁浪知道瞒不过他,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要走了,回港城。”
此言一出,空气凝滞了几秒,白禾抬眸问他“是回去探亲么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等你回来了我们再去露营”
“不是探亲。”祁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想玩笑话,“回去继承家业了,除了毕业典礼会回来,其他时间应该都会待在港城,将来如果说要探亲的话,应该就是回北里或者南湘市探亲了吧,回来看看你俩。”
终究,还是要散了。
言译没说什么,
跟大表哥点了两罐啤酒,跟他碰了碰,默不作声地喝着。
言译低头吃着餐盘里的小玉米粒,筷子把饺子皮都戳烂了,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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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爸叫你回去的”言译帮她问,“是为了你帮过我们的事情,他逼你回去”
“他没逼我。”祁浪说,“是我自己想走了。”
白禾捏筷子的手背紧得泛起骨肉泛白“你想走,为什么”
“我觉得”
祁浪发觉自己没有办法回答白禾的话,他甚至没有勇气看她,眸光转向言译,仿佛是在对他说,“没有为什么,我该走了啊,在南湘市住这么多年,是妈妈的意思,她希望我远离纷争,但我还是想回去争取一把。”
“是吗。”言译漆黑的眸子望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心,“只是这个原因吗。”
“你俩能不能别像审犯人一样啊”祁浪受不了这种压力,“算了,不说这个话题,聊聊露营,我已经看好地方了,这次不会把你们带丢了,这个季节萤火虫不好找,我们最好在山里过一夜,所以帐篷也要准备”
“等会儿聊,我去一下洗手间哦。”白禾打算他,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言译才说“你在撒谎。”
祁浪顿了片刻,才说道“小时候,咱们跟小区别的孩子玩躲猫猫,同一个衣柜,藏下你们就装不下我了。”
三个人,终究太拥挤。
“可是,你最后不也进来了。”言译提醒,“跟我们挤一起。”
“怎么。”他带了点玩笑的意味,“你现在还能同意我挤进来”
言译不再言语。
“我不想跟你抢。”祁浪说。
“你也抢不过我。”言译不甘示弱地反击,“别他妈说的好像是你在让我,我不需要”
“既然如此。”祁浪唇角提了提,拉长了调子,“激动什么。”
白禾步履踉跄地靠着洗手间外的墙壁,很努力地憋住,站在水台边,捧起水拍在自己脸上。
“不行啊,不行,不能哭”
她竭力忍着奔涌而出的眼泪,忍得好辛苦,可是眼睛沾了水就被感染了,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靠着墙壁哽咽着,捂着嘴,用力咬着手腕
大表哥从男洗手间走出来,她连忙侧过身去,用手臂挡着眼睛。
“你在干嘛”
“没”
出口的话变成了哑声的哭腔,白禾连忙跑进女洗手间,把自己藏起来。
大表哥很识相地没有打扰她,默默退了出去,来到他们的座位边
“白禾在里面哭得跟杀猪一样,谁搞的”
言译缄默喝酒。
祁浪立刻起身,去了洗手间。,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