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抿了抿唇,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是故意跑出来的,还是有原因解释的,“酒店有危险,我就先出来避一避。”
“哦?”贺向渊挑起半边眉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那现在危险没了,你是不是该回来?”
贺向渊自然知道酒店这边出了什么事, 他生气的点在于纪行明知道有危险还跑出去,越危险的时候就越应该跟在他那几个属下身边,会方便照顾。
现在……
“赶紧回来吧。”贺向渊温柔的笑笑, “我在这等你。”
纪行:“……”
你别笑了。
挂了视讯, 纪行心里还是有点摸不着底, 之前好像也没遇到贺向渊这么生气的时候, 可能相比这次,之前的那些事算不上什么危险了吧。
颂歌在旁边看着比纪行更直观的感觉得到贺向渊的怒气,那种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 实际上心里的火已经燃烧的快要炸开了那样, “我感觉, 君主的表情好耐人寻味啊。”
“先回去吧。”纪行不打算多分析,越分析看出来的微表情越多, 还没怎么着呢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向渊应该也不会……”
打开门,对上门口站着的三个门神一样的男人,纪行的声音戛然而止。
颂歌当即上前挡住纪行, 谨慎的看着他们仨,“你们要干什么?”
中间的黑衣男人瞥了他一眼,横过手中的匕首道:“司令遇刺,饭店全方位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司令?”纪行沉默片刻,“那个坐轮椅的?”
黑衣男人喝道:“大胆!你竟敢用这种低级词汇形容司令!”
纪行肩膀上的小雪貂气急败坏的冲他呲牙:“吱呀!”
“小主子?”黑衣男人见状先是一愣,“小主子你怎么在这?刚才主上没有带走你吗?”
小雪貂拍了拍纪行的肩膀,支支吾吾一顿喊:“吱呀吱呀!”
黑衣男人听不懂有些尴尬,纪行这时抬手将颂歌推至身后,冲他抬了抬下颚问道:“你们主子现在怎么样?”
遇上纪行,黑衣男人当即沉下脸色,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主子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纪行嗤笑一声,眼神带着些许轻蔑。
刚才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怎么出去的所有人都看着呢,如果他那一根针就算得上是刺杀,这个人又怎么可能活着走出去。
说这些话,故意在地板上留下血迹制造出被刺杀的假象,这是一个司令能做出来的事吗?
不过……
这人是什么意思呢?
在交流中他们没有透露半点消息,即使真要拦下他们不让走,也不应该会放出这种消息。
还是说?
纪行猝然一愣,他是想借这个机会逼爸爸出面?
对了!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顺。
爸爸这么多年都没主动出来和他碰面,想想就知道纪初不想和他见面。
那么父亲在知道爸爸还活着,而且还躲了他这么多年,第一反应肯定是要找到他,但是躲了这么多年,纪初肯定不会轻易现身,现在正好利用他让纪初现身。
虽然办法很好,但是纪行不得不心里嘀咕一句,真黑。
连他都利用上了。
不过……
你要利用,也得问问我会不会同意不是?
纪行摘下肩上的雪貂随手递给颂歌。
颂歌不明所以却还是接了过来,但是小雪貂却不干了,挣扎着扭动要逃出颂歌的手掌心往纪行那边爬。
但是和颂歌比起来,小雪貂的力气还是太小,不跟他闹随便他跑自然是可以轻松挣脱,眼下是纪行递给他的,颂歌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吱呀!”
黑衣男人见状:“小主子!”说着便要冲上去抢。
‘叮!’
细如牛毛的银针不知何时刺到面前,黑衣男人下意识的抬起手中匕首,眼睁睁的看着银针没入匕首足足半分!
黑衣男人豁然抬头:“你——”
纪行猛冲两步踩在墙壁上横飞而起当空转身一脚踢了上去!
黑衣男人当即抬起双臂格挡。
‘砰砰砰’三声闷响,黑衣男人应声倒退三步!
手臂上还印着清晰的鞋印,黑衣男人暑期匕首想要回击,纪行的速度却更快,落地后直接委身蹲下一个横扫,同时手心中银针旋转尖锐的针尖反射出阴仄仄的光点。
黑衣男人无奈只能继续后退躲避,纪行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眼见着旁边两人冲上来,纪行不得不停下进攻的手势,侧身轻松躲过左侧的人旋即曲起手肘直接敲了上去!
“呃啊!”对方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手上的匕首却没有放开,在地上干呕两声,顺势抬起匕首——!
纪行一脚踢在他脸上,同时双手撑着旁边的栏杆凌空而起,踹在了另一人的胸口!
“咳咳!”对方‘蹬蹬蹬’连退三步。
黑衣男人趁着这个机会冲了上来,匕首疯狂的砍动,木制扶手被敲出三个细缝一样的长坑。
纪行以扶手为轴连翻三圈躲过匕首,黑衣男人出手朝着匕首片了过来。
纪行干脆单手撑着凌空一个后空翻,径直从二楼落下!
“纪行!”颂歌正要冲下去,就见纪行拉着旁边装饰用的帷幕,脚尖轻点缓缓落地,随后抬头。
颂歌几乎瞬间意识到纪行在思索什么,当即喊道:“纪行你走!不用管我!”
楼下没有任何人,想必也是他们单独针对的就是楼上那个房间。
纪行没有太多时间冷静思考,只是一直被困在这什么也做不了,眼见着旁边的黑衣男人要跳下来,他突然喊道:“小雪貂!照顾好颂歌!”
“吱呀——!”得到了回应,纪行权当他这是听懂了,随后扭头就跑!
“站住!”黑衣男人纷纷从楼上下来,却还是慢了一步,落地以后纪行已经跑到外面没入人群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