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起以为自己醒来依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冷冰冰的破屋子嘲笑他,像以往无数次挺尸直到恢复丁点力气,然后爬到厨房,捡一块红薯,混合泥沙啃进嘴里。
只要能过下去就好。
然而,他很快感觉到手里搭着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他低头看去,他的小妻子坐在他身边,背对着他,似乎在缝补衣服,小手试探他手上的脉搏,很快要缩回去。
宵起冷若冰霜的心脏突然震动了下。
他以为…小妻子带着银子跑了。
以往昏睡至少三天,每次醒来都虚软无力,需要缓上大半天。而这一次…
陆晚妆总算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下,她惊喜的转过头,看到睁眼看她的人,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泪珠滚落下来,哭嚎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宵起怔怔地看着抱着他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妻子。
陆晚妆猛然想起什么,抬手一抹脸,道:“你别动,也不要说话,我去请大夫,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飞快跑出去了。
门再一次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一次,宵起却感觉从未有过的悦耳。
孤单久了,忍不住渴望温暖。
宵起闭了眼,不叫自己眼底的脆弱流淌出来。
陆晚妆一再催促大夫,还是花了一刻钟才将人带了来,大夫刚搭上脉,她就眼巴巴看着人大夫,好第一时间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