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哗哗地打在窗上,刚开始还很小,现在逐渐变大了。伦敦自摆脱"雾都"后果然名不虚传的迎来了"雨都"。夏黎切着盘子里的甜点,时不时和张晓涵搭上一句话,说的都是一些学习时的往事。
张晓涵说你还记得上次的美术课么?你美术功底一直都不错来着,可那次居然在素描上化了一个熊猫脸,老师还没发现,下一节课脸都气歪了。夏黎就说是呀是呀,那次差点躲过去啦,太可惜啦。
同时他又在心里说自己画熊猫头完全是为了逗你笑呀,无聊时画着画着你看过来就"噗呲噗呲"的憋笑,笑声就像百灵鸟一样迷人,我想多听点就继续画咯。
张晓涵又说现在学习其实蛮累的,学校里好多都是多才多艺的高材生,从邻里琐事谈到世界局势,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呀,夏黎你有没有这么觉得。夏黎就说是啊是啊,上次学长们讨论起了古埃及神话法典,就我一个人愣住了。
夏黎其实想说他没愣住,只是觉得既然你都这么苦了,那我也得加把劲儿啊。他学的太多太杂了,很多都说不出口,不然真要跟人家说哎呀你说的很对呀,上次枪械实战演习,有个变态学长专挑一个地方打,差点把防弹衣都射穿了。
张晓涵又说那你们讨论的范围还挺大呢,历史我也蛮感兴趣的,可惜一直没时间学,这次休学一年应该能多想些好玩的兴趣了。夏黎说好啊好啊,弹钢琴怎么样?我觉得钢琴就很不错,有气质,看隔壁班每年都要登两三次台的钢琴小美女,追她的人简直踏烂了班里的门槛呢。
张晓涵抿了一口酒说乐器我都想好啦,拉小提琴,妈妈也支持我,老师也请好了,小时候就有底子,练完后打算去拿个奖项,听说带本地奖项的学生入校更容易更受优待呢。夏黎说那挺好的啊,看人家那些小提琴手们一个个亭亭玉立,昂头挺胸,都像个白天鹅似的,你去了一定更有气质。张晓涵就抿嘴笑笑,说谬赞啦。
两个人都下意识的没有再提伦敦和未来,好似他们来就是简单的吃一顿饭,喝一杯茶,诉一腔衷情然后拱手道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见,各奔东西。夏黎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张晓涵的离开也算了了他一个心结,他就能专注的去想象那个女孩的好了。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挺对不起涅伽尔的,可他一直觉得这是一场梦,那个女孩离他太远,远的让他以为睡觉醒来就会化为一片泡沫。苏拉教授说的没错,他俩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世界上最深的深渊有多深,他就站在多深的深渊里仰望着涅伽尔。
"夏黎,伦敦又下雨了,其实我也蛮喜欢伦敦这一点的,有人说她是'雨都';,可他一定不知道伦敦雨后有多美。"张晓涵望着窗外的雨幕,盯着一颗一颗的水滴在玻璃上划出山水画似的墨染痕迹,"夏黎,约定失效了,我不能带同学们逛伦敦了。"
夏黎忽然有些伤感起来了,看的出来她真的很喜欢伦敦,握着餐具的手因用力而泛白。这样的女孩,一旦真正喜欢什么,就会拼劲全力的喜欢吧?
他忽然想起高一联谊晚会上张晓涵登台唱的那首《伦敦》,怪不得唱的那么好,原来她是真的喜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