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承昀身上的血。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
那温热的血液，慢慢变冷，她摩挲着手指。最后还是抽了纸巾擦去了，她不太相信顾承昀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但他没有失去意识之前，她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糊弄他，给他检查一遍。
“顾先生，麻烦你试着将手摊开。”
那刀太锋利了。
顾承昀是条件反射用手接了那刀子，手心被划了深深的一道，几乎见骨，血流了许多。
闻若笙几乎不敢看。
她害怕医院，也害怕血。
顾承昀察觉到她的视线了，便调整了坐姿。
他用身体遮了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这样血腥的画面。她怀孕了，看到鲜血多少都会有一点不适。
“顾先生可能会有一点疼，我们先给您做个简单的处理止血，待会儿要仔细检查检查您到底骨头没有伤到。”顾承昀这伤口很容易感染。
“嗯。”
这伤口看着挺严重的。
“会影响到以后的生活么？”
闻若笙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她怕顾承昀的手也出了什么问题。说起来真是巧合，他们的手都伤了，留下了一些或多或少的伤口，她手上的伤疤已经淡了许多，也许很快就会没了。
“这个还得拍片，我们现在也不敢说。只要没伤到骨头就不会影响到以后的生活，但是这伤疤应该会留下。”
这太深了。
应该去不掉的。
但是疤痕对于男人来说其实可以接受，顾承昀也没到那种爱美的程度。
“嗯。”
闻若笙的心情有点沉重，不知道为什么比她自己留下伤疤还要难受。
她的手快好了，可是偏偏他伤到的是右手，这段时间又该怎么生活呢。
这伤口消毒和包扎都没有打麻药的，顾承昀要一直忍着。
“疼么？”
闻若笙弯下腰凑到他面前看了一眼，她知道很疼，但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也许只是想要和他说说话而已。
顾承昀抬眸，那眼眸处还带着笑意，他是勉强撑着。
他是血肉之躯。
当然会觉得疼。
“你凑过来一些。”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隐忍地疼着发声的。
闻若笙没有怀疑，便凑过去了，她离他很近。
她弯着腰，那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包扎伤口。
顾承昀侧头，薄唇便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啾。
甚至还有轻微的声音。
闻若笙顿时站直了身体，捂着脸颊惊愕地看着他。
“转移注意力就不疼了。”
他这便宜占得真是光明正大，这些人都没有想到。
医生也不敢多看，这是人家小夫妻的私事。
林深是没眼看，他只是没想到顾总骚起来居然到这种程度，以前闷骚还是挺好的。至少还有稳重的外表可以欺骗人。
谢轲皱了皱眉头，嫌弃地看着顾承昀。
顾承昀在外人面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以前在实验室也很冷漠。
谢轲很少会看到他这一面。
“你做什么呀。”
她的声音带着质问，可是又没有气势。
软软的，倒是撒娇会多一些。
“是你问我疼不疼的，如果疼的话你会怎么办？难道只是嘴上问一句？”
顾承昀有千百种答案可以堵住她那张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