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艾虎很轻视高贵山丘设在地面上的门厅,认为那不过是个接待处。在他的第一印象中,接待处最多就是摆了些凳子,然后放几十个前台在那里负责来客登记。
然而,开始搜索之后,艾虎发现自己错了。高贵山丘的门厅承载的功能远远超过来客登记。
在门厅背后,藏着一条通道。刚走进第一个房间,视界就为之一广。展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开阔。房间至少有一百米见方,挑高也达到五米以上。这是一个监控室,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一排排监视用电脑。高贵山丘最繁盛的时候,每台电脑后面应该都坐着一个士兵,仔细观察每一个进入门厅的人。
监控室里零零落落躺着数百具尸体。其中有一些皮肉尚存,变成了陈旧的干尸。天花板上,十几台自动枪塔还在来回巡视。地上有些尸体一看就比较新鲜,穿得也不一样,多半是闯入的冒险者,最后被这些枪塔干掉了。
“注意那些枪塔,”艾虎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指了指头顶的威胁和地上横陈的尸体,“都是大口径机枪,挨上一下是什么后果,看看地上那些人吧。你们待在这里,我去侦察。”
地上有一些尸体躺得很有规律,整齐地被撂倒成一排。地上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死亡之线。一旦踏过,子弹就会劈头盖脸地喷来。
艾虎走到那条看不见的死线之前,从战术背心上摘下一颗电磁手雷,向天花板上丢去。
战前的武器专家们研发了各种自动防御武器。在形形色色的设计里,天花板上那种旧式的双管机枪塔算是比较容易对付的。它们缺乏有效率的探测装置,只装备了光学和热能两种传感器。严格来说,它们甚至没办法区别一个人和一只鹿。它们的底盘和悬挂方式也有问题,转动太慢,有死角,枪塔本体只能转动二百七十度。
另外,防护也是个大问题。枪塔的装甲能扛步枪子弹,但只要遇上电磁手雷,就是个死。
噼啪!电磁手雷在空中爆炸。
在手雷绽放光芒的一瞬间,明亮如太阳的弧光在枪塔群之间搭起一张网。那刺目的蓝光看起来很科幻,带着强烈的电磁脉冲,专门破坏精密集成电路。就像把硬盘扔进微波炉一样,旧式的电磁屏蔽壳很难抵挡这么高强度的冲击。
自动机枪塔笨拙地追随着手雷的轨迹,最后在爆炸的一瞬间发生了卡顿。刺耳的嘎嘎声响起,枪塔底盘冒出几股黑烟。搞定了,控制芯片已被烧毁,没有大脑的枪塔等于报废,再也没有威胁。
跨过那些尸体,跨过那条无形的死亡之线,艾虎一直向前走出几十米,在大厅里逛了一圈。机枪塔没有任何反应,它们确实被摧毁了。他回过头,向格斯和玛丽安招手,示意这里已经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