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罗兄弟,你还是快离开云明市吧。”几个搬运工劝道。
“我的确是要离开云明市的。”罗阳春说道:“不过,我过些时间就回来了。”
本来,几个搬运工听了罗阳春的话,心里顿时长出了口气,原来这年轻人是打算干完这最后一票离开的啊,那就不用太担心了。
但是罗阳春后面的话又让他们担心不已,这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来头啊,居然一点也不怕。要知道,这王老板的姐夫王宝稀可是个无赖头啊,被缠上了是很麻烦的,而且他的人缘也是很广的。
说着话,罗阳春走到水龙头前洗脸。反正也劝过了,毕竟每个人还有自己的事。大伙也纷纷走到另外的水龙头前匆匆洗去脸上的灰尘,带上工钱,向罗阳春道了声谢,便一一离去。
罗阳春把衣服脱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正准备离开,却看到还剩下一个四十多岁的搬运工,他正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自己。
看样子,他还要劝自己离开云明市的,不过罗阳春并没有在意,转身就要离去。
“你……是……是罗伟忠的儿子……罗阳春……么……”这时,却听到那搬运工问道。
“你是谁?怎么……”罗阳春猛然一惊,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搬运工,似乎还有些印象。
“真是你啊?我就说嘛,小春子的胸膛上就有一颗痣的!”搬运工激动地喊道:“我是你舅舅王冬起啊!”
“舅舅!”罗阳春一下子想起来了,王冬起是自己家的远房亲戚,也曾是在这云明市唯一和自己家有来往的人。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这些年你到哪儿去了?过得怎么样?成家了吗?你见到你母亲了吗?她还好吗?对了,快到我家里去!”王冬起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之后,却又想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回来就是来找我妈的?怎么,舅舅也不知道我妈的下落吗?”罗阳春问道。
“唉,说来话长,当时你被拐走后,你母亲可伤心了,她一天到晚拿着印有你照片的寻人启事到处张贴,逢人就打听,没钱吃喝,就替人洗碗或打扫卫生换一碗饭,足迹几乎遍布了整个云明市。我和你舅妈看着心里难受,也分开到处去寻找你的踪迹。”王冬起在感慨之余,又很伤心地说道:“可是,就在我们去找寻你的时候,我们当时所居住的房屋就被强拆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看到你母亲了!”
罗阳春听了,心头不由得一阵酸痛,这些年他在外面闯荡,神经早已经变得冷漠和麻木了。但是,只有想起母亲来的时候,他才会感到自己的心还是肉长的。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走,到舅舅家里去。”王冬起擦了擦眼角的泪,拉着罗阳春的手说道。
“今天不能去了,我要离开云明市几天。”罗阳春有些歉意地说道。
“哦,这样也好,等过了风头再回来。”王冬起这才想起了罗阳春刚才狂虐王工头的事,他以为罗阳春是打算出去躲避一阵子的,便赶紧将自己的地址和电话也告诉了罗阳春。
罗阳春记下了之后,便和舅舅告别了。
看看时间紧迫,罗阳春顾不得吃饭,匆匆赶回到出租屋里,把沾满了水泥灰尘的衣服脱了随手一扔,便走进浴室里洗了起来。等一会可是要开车拉载苏阳春她们的,自己浑身汗臭不修边幅的,在女生面前也实在是太那个了些。
洗好了澡才想起自己还没找好要换的衣服呢,不过这屋子里只住了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为难的。罗阳春一边用毛巾擦身上的水珠,一边走出了浴室。
“啊!”一丝不挂罗阳春地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一声女孩的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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