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厨房之后,吴賡开始盯得紧,臻儿找不到机会,心急如焚。万幸的是,吴賡看了半天,觉得臻儿小小年纪翻不出大天去,放松了警惕,臻儿才能借着吴賡切肉的时候把麻沸散借着面粉四散的功夫,撒进了锅里。
臻儿想到了李恪几个怕他下毒,只要是入口的东西肯定得让他先吃。他只能赌,就赌燕子会在那几个坏人之前醒过来救他。他赌赢了。
燕子还是有些惊魂未定,语速极快的叨咕着:“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一声好大的动静,一下子就把我给惊起来了。原来是一个粗壮汉子倒在了厨房里,可惜了那几个盆盆罐罐了,都碎了,那点盐巴也撒了一地。不过,更吓人的是那个人,”说着燕子一指李恪,道:“那个眼神凶得吓死个人,还掐着你的脖子。我也不知怎么就一下子跳了起来,拿着这个茶壶往他脑袋上狠命一砸……完了,唐大夫心爱的茶壶也碎了。”
燕子说着自己拍了拍胸口,还是有些后怕。
臻儿摸摸脖子,倒是不觉有什么。唐迪改良后的麻沸散当真是霸道,李恪吃得谨慎,可也不过比其他几个多挺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当他的手掐上臻儿的脖子的时候已经是失了力道。臻儿虽然吃得少,可架不住人太小,所以反而比李恪更先失去了知觉。
燕子又道:“我方才去后面大缸里给你舀水时,看到那个沈掌柜死在后面了。一定是他们干的吧。”
臻儿忽然脸色一暗,半晌才喃喃的道:“不会是我说错了话,害死了沈掌柜吧?”
燕子忙追问缘由,臻儿便把李恪问他是否见过卢世杰,他刚一点头,沈掌柜就被拉出去杀掉了的过程说了一遍。
燕子道:“狼要吃羊,能怨羊吗?你是山寨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二当家的。点不点头有什么区别!”
见臻儿情绪还是有些低沉,燕子站起身来,过去对着李恪便踢了两脚,口中骂道:“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心肠却是比毒蛇还毒。毒蛇你不招惹它,它便不会伤你。可咱们招惹你们什么了?沈掌柜又做错什么了?这下可麻烦了,臻儿还不知道去哪儿找他秦三叔呢?”说着,不解气的又踹了两脚。
臻儿这时脑筋才更清醒了些,闻言一下子又灰了脸,心道:“哎呀,三叔!”
燕子拍了一下头,暗责自己失言了。可这一拍,头上的伤口一痛,不由得“哎呦”一声。臻儿忙过来查看,见没有再流血才稍微安心:“燕姊姊小心着些,你也受伤了啊。疼得厉害吗?”
“没事,不疼。”燕子只顾着安慰臻儿:“你也别发愁,左右秦三叔是在百汤谷的客栈里。大不了咱么一家一家的找过去。百汤谷又不京城那么大得不得了的地方。咱们一定能找到他的。有燕姊姊在,你不必担心。”
臻儿心里一暖,脸色也好多了,对着燕子点头称是。
燕子踹了几脚,才略舒了心里的愤懑,可看着地上几个死人一样的凶徒,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可是眼前这几个人怎么办呢?一会儿他们醒过来怕还是要杀人的啊。”
无论臻儿和燕子如何艺高胆大,可是杀人和打猎可是全然不同的两件事。臻儿举着从吴賡身上搜出的那把锋利的匕首,逼在了李恪的胸口。
匕首乃是钨钢所制,闪着黝黑的寒光,锋利尖刃最前方的一点已经没进了李恪的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