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大红嫁衣,心里还是想着你,但又没有了退路,就把自己锁在了婚房,点了一把火……”
后边的话沈月眉说不下去了,她捂住嘴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陆征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颤抖着手去点雪茄。
哆哆嗦嗦的,雪茄跟打火机都掉在了地上。
“我真是笨手笨脚的……”
他弯腰,捡起打火机,又换了一根雪茄。
猛吸了一口,然后剧烈咳嗽起来,直到把双眼都咳红。
他对夏意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说出来陆征自己都不信。
“你没事吧?”
沈月眉有些着急的问。
“没事,我看看信。”
陆征强忍住心里泛滥的情绪,打开了那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
娟秀的字体,一如当年。
“陆征,我是意浓。
我大约有七年没有见你了,当年的约定你也许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我却当了真。
我
知道,你此身许国,可我始终相信,总能得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但是现在对不起,我等不到了。
明天我就嫁人了,就算是不嫁,也不能给你一个完整干净的夏意浓。我不想面对这样的结局,此生我已经非你不可,又怎能再嫁他人?
我活得不太开心,想要重新活过,你也不用太伤心。
来生再见,我仍旧等你。”
——意浓绝笔。
信并不太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扎在陆征的心上,扎得鲜血淋漓。
他努力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却一滴一滴落在信纸上。
就算义父说过,男孩子可以死,但是不可以哭。
这样的场景,他怎么可能不哭。
一别十年,他竟然失去了这么多。
“那个男方,是谁?”
陆征的雪茄没有抽完,他掐灭了。
“刘家,刘白宁。”
“四大家族的刘家?”
“是,我知道他们家要办寿宴了,也知道你会去,所以……”
“我明白,你不用说。”
当年沈月眉的关系跟他们也还算可以,毕竟性格温柔,也不势利。
今天之所以告诉陆征这些,也是忍耐许久,想为夏意浓要一个公道。
陆征起了身,准备要走了。
“意浓的坟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地址我短信发送给你……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陆征点了点头。
“那今晚就到这里,我情绪不大好,失陪了。”
陆征留下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多说,只给沈月眉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赵锐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开车出来接到了已经有些醉意的陆征。
他从来没有见过陆征这副样子,面色沉郁。
“先生,你现在是直接回家吗?”
“去找家花店。”
赵锐什么都没有,将车倒转了一个头,朝着最近的花店开去。
他能感受到后座的陆征那双充满杀意跟愤怒的眼神,天神之怒,即将降临。
“稍后再告诉红月,备上寿衣花圈,还有几口好棺材。”
“五日之后,随我一起送去刘家家主八十大寿,当做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