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多兰不忿道,难道就这般让那珍贵人欺负不成?
甄意看向她,眼里没什么情绪,“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样?去找珍贵人,与她大吵一架?还是去找皇后娘娘,让她站在我这边处罚珍贵人?”
多兰被她这严厉的语气吓到,“小主,奴婢……”她只是不想看着自家小主被欺负。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能在这宫中安稳活着,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甄意看着茶杯里茶水,乌乌沉沉的,“多兰,你既随我进了宫,就要知道,如今,是在皇宫里,不是在家里。”
“是,奴婢知道了。”多兰低着头小声道。
“去吧,去取几盆井水来。再将我绣好的帕子送到正殿去,交给许修仪身边的柳心。”
“奴婢这就去。”
“小主,这珍贵人也太目中无人了!”程昭正绣着字,便听未芙气冲冲地走进来,一脸怒色。
程昭看她,“怎么了?”珍贵人最近行事有些乖张之事,她也有所耳闻,但珍贵人应该不至于找她的麻烦吧?
“奴婢适才去御膳房取午膳,那珍贵人身边伺候的文螺和纯美人的侍女季九也在,两人正在争执呢,原是纯美人今日午膳里点了一份麻油鸡,偏生那文螺看见了,说是珍贵人也想吃麻油鸡。可这每日的午膳除了固定的份例,若是想吃份例外的,便得令点的。”
“那珍贵人事先并没有点这道菜,若是要吃,只能御膳房的厨子再做了。可那文螺不相等,便端了纯美人的那份,让季九等下一份。季九哪里可干,两人就争执起来了。”
“那文螺好生嚣张,仗着珍贵人近日得宠,硬是将那麻油鸡抢了过去!”说到这,未芙讨好一笑,“奴婢当时看不过去,就过去说了一通。”
“小主,奴婢自作主张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未芙还是赶紧认错。
程昭表示没事,只问她,“然后呢?”
问起这,未芙又气极了,“那文螺见是奴婢帮季九,只道将那麻油鸡还给了季九,这边算了,可偏说了句‘不过一份麻油鸡,宝贝地跟什么似的,宜婕妤也多管闲事了些’!还当奴婢没听见呢!”一个小小的贵人婢女,竟如此嚣张。
程昭也皱眉,她也知道,珍贵人行事欺软怕硬,前些日子对韩小仪不敬,今日其侍女敢抢纯美人的午膳,也不过是看着纯美人性子软,不会和她对起来。
平日里,珍贵人见着程昭,态度还算恭敬的,可私下,却不一定如此了。
“罢了,她这般行事,迟早吃亏,左右没碍到咱们,随她去吧。”这种事还得上面的人出头才行,何况,珍贵人并没有欺负到她头上不是?程昭也没理由找人家。
可话不能说太满,才说珍贵人不敢欺负到她头上,下午程昭就被打脸了。
她刺绣需要的金线用完了,需要去司彩司取,正好程昭项活动活动,放松一下疲劳的眼睛,便决定亲自去一趟。
司彩司属尚宫局,走过去有点距离,需要穿过御花园。
程昭便是在御花园里,遇见了珍贵人。
珍贵人一声芍药花开曳地群,眉眼上挑,姿态倨傲,与长宁宫初次请安时有很大不同。
见了程昭,草草行了礼。
程昭也没管她,天气有些热,她出来走了没多久就后悔了,现在只想快些去司彩司。
因此只嘴上应了一声,抬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