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铮心里忐忑地到了正院,见敏贤妃也在,不禁将求救的眼光投向敏贤妃。
李黛云却没看他。
“儿臣参见母后,敏娘娘。”言铮行礼道。
沈皇后沉着脸,“言铮,今日你在课堂上看的是什么?”
言铮装傻,“儿臣听师傅讲课啊……”
沈皇后状似失望地摇头,对一旁意心扬了扬下巴,意心会意,让人将外边已经被架住的小碌子抬进来,可心跟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本书。
可心神情有些惊恐,又有些同情地看了三皇子一眼。对沈皇后道:“娘娘,奴婢在小碌子身上搜出了这个。”
沈皇后一看书的封面便明白了,随即大怒,抬手将书拍到地上。
“言铮,你好大的胆子,此书明确列为本朝禁书,你身为皇子,却以身试险,简直胆大妄为!”
言铮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但他也聪慧,知道此时需得真心认错才行,才不会受到严重惩罚,于是立刻跪下来,将头埋得深深地,“母后,儿臣错了!是儿臣一时糊涂,被那东西勾了心智,是儿臣错了!”
那小碌子也机智,立刻道:“皇后娘娘,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奴才为了讨殿下欢心,才想出了这蠢招儿,您要罚就罚奴才吧!三皇子年纪小,也不懂得这书是看不得的!”
言铮和小碌子都明白,此时是不能把承平宫那小宫女供出来的,否则,言铮那就是明知故犯了!不如说成是小碌子诱惑主子。
“母后,儿臣错了!”
沈皇后内心冷笑,此事决不能简单放过,好不容易抓住柔德妃错处,自然得让柔德妃吃点亏。
“言铮,你已经七岁了。该是明事理的时候,你身为皇子知法犯法,下面的人知道了该如何?你不为皇家表率便罢了,反而丢了皇家的脸!柔德妃教得好儿子!”
李黛云道了句,“娘娘,此事还是要告知皇上。”
对!父皇!言铮感激地看了敏贤妃一眼,他是父皇长子,父皇也疼他,定不会怪罪他的!
李黛云却在心中想,皇上性子严正,最厌恶这种事了。
沈皇后派了意心去请皇上。
谁知,皇上并没有来,只下了旨意,“三皇子顽劣,着搬入瑞庆宫,禁足一月,罚抄《大礼》《大律》百遍。柔德妃教子不当,罚俸半年,禁足三月。玉清宫内人员一律无旨不能外出。”
听到这旨意,在场几人心思各不相同。
言铮想的是,太好了,不用挨板子了,父皇果真是疼我的!
沈皇后想的是,这旨意看似不重,实则不然,重点是说了三皇子“顽劣”!言铮身为如今存活的长子,背后不知多少押宝的,但皇子性子“顽劣”,足以断很多人的念头了。而且,瑞庆宫,皇子七岁时需搬入,但之前二皇子还活着的时候,身子不好,便没让其搬入瑞庆宫。有这先例在,言铮这,皇上一直没下旨,她也不好提出。
可如今,却将柔德妃母子二人分开了。
再则,身为高位嫔妃,被罚俸禁足,柔德妃已经失了大脸面了。
这一趟,出来的划算。
李黛云呢,她只想着,柔德妃要被禁足三个月,且一宫的人都不能出来,那么,很多事情便好做了。
旨意很快传了出去,三皇子究竟犯了什么事,低位嫔妃打听到难,高位的嫔妃还是可以的。
而程昭这边,还有着个耳报神,早上出的事,下午就有信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