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绣画了然,织心却还是闹不明白,对我茫然的眨眨眼。直到绣画对她耳语了两句,织心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头,还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喊出声。
“娘娘,你说的可是真的?”织心小心翼翼的问。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耸耸肩答。
我伸手推开那扇小门,门很轻易的被推开,发出“嘎吱——”一声。只见院子里积雪沉沉,枝头雪花簌簌,地上落叶纷纷,平日里摆着的花儿鱼儿也没了,前后院搭满的药材也收拾了干净。一看就是凄清冷宫,无人打扫的样子。
入了夜,连个像样的守夜宫女都没有,看着着实可怜。
织心长长的叹了口气,绣画也满脸悲戚唏嘘,我安慰了她们两,继续往前走,发现偏殿都已经冷清,当初贵人常在们住的地方都暗了,玉贵人跳舞的地方也已经无人,只留下隐隐约约可闻到的,玉贵人的一缕暗香。
不过好歹是大年三十,远处主殿的窗户里还是灯影闪烁,上头贴了几个倒写的:福字。
那字歪歪扭扭,不想是其他宫宇里皇上赐的福字那般厚重万千,也不似翰林院大学士的手笔儒雅端正,而是略有些……熟悉……
我皱着眉,仔细的往前凑了一会儿,那个斗大的福字愈发显得歪斜,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这竟然是皇后的手笔!
我心下立刻猜着了八九分,仔细一看,窗户都紧紧的闭着,连窗户缝都被布条塞满了,只留下顶左边有一个出气的小孔,隐隐的还透着声音。
我也不顾上自己的花盆底,踮着脚,让绣画织心搀扶我静悄悄的往正殿走。我废了好大功夫挪到延禧宫门前,正准备侧耳倾听,就听见轰隆宛如地震的蹄子声,那长颈鹿转过了头来,朝我这个方向走。
“妈呀——!”织心的声音还没传出来,就被绣画捂得死死的。我看着那么个庞然大物朝我走来心下也发慌,但为了保持安静只能故作镇定。而值得一提的事,也不知是不是为了保暖,那长颈鹿全身裹满了大棉袄,长脖子上海缠了条红色的围巾,看着分外讨喜。
看见那长颈鹿一步一个坑一般走过来,发出了巨大的脚步声。二与之相对的,正殿内也传来了一阵熙攘声。我正怕是不是外头的动静引起宫门内人注意,就看见有人挑开了窗户,向外头看了一眼道:“哎呀,没有人,是长颈鹿吃叶子呢。”
虽然很快她又关上了窗户,但我能听出声音来,是愉嫔。
不出我所料,愉嫔果然在这儿。
愉嫔定位了外头的声音来自于长颈鹿,里头的人多半也信了,因此再无喧闹之声燃起。我长舒了一口气,却看见那长颈鹿不退反进,还低下头来想仔细看我。
“走开——!”绣画大着胆子对这东西招手,想将它赶走:“别招惹我家娘娘,快走开。”
那长颈鹿根本听不懂人话,连獢獢一半的也不如。长颈鹿低头望着我,似乎是想看的更仔细一些,便用力的低下了头,怎奈延禧宫屋檐于它而言太低,它只能尽力将腿也岔开一些——
这一岔可了不得。
你见过长颈鹿劈叉吗。
我这是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