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脱的声音与此时略沉重严肃的氛围尤为不符。
有了小零零这一打岔，原本舟泽低到谷底的心情，总算是稍有回升。
不过他暂时并没有回复小零零，因为担心人鱼状态的戚慎听见自己脑海中的声音。
“舟舟。”戚慎似乎尤其喜欢这样叫他，即便变为了人鱼状态也不例外。
舟泽张口，刚要回应对方，便倏然反应过来——等等，两种状态的戚慎记忆不是不相通吗？怎么会——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美人鱼自己的名字。
但刚刚对方却准确叫出了那个昵称，这只能说明，戚慎彻底恢复记忆了，如今他两种状态的记忆都拥有了。
舟泽呆呆望着面前的绝美人鱼，旋即毫无准备地被对方按压在了沉船一处平滑的残骸上。
人鱼状态的戚慎，分明是如上古神明般清冷不可直视的存在，可现在却令他感到一种莫大的汹涌原始兽性。
等等……舟泽终于再度想起来自己的“危机”。
彻底标记。
还是被人鱼状态的戚慎。
这，这会死人的吧！
舟泽小脸骤然变白，清晰无比地记起之前小零零为他科普的人鱼持续时间……一个月。
不行不行不行的。
虽然他曾经被喂了一点美人鱼的血，体质似乎发生了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变化，但这漫长的时间还是太过“可怕”了。
舟泽想着，不自觉在海水里挣扎扑棱起来。
可这深海毕竟是上古人鱼的主场，他这点幅度的挣扎，对于美人鱼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少年被顺利侵入了一根手指。
手指骨节分明且修长。
舟泽一双大眼睛瞬时难以克制地泛上闪闪水光。
他条件反射地推了推面前的美人鱼，被后者抬起的一双冰蓝深眸紧紧盯住。
“不行……”舟泽没忍住颤颤出声，“还在录制节目……不能突然消失的……”
舟泽的灵光一现，可以说让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美人鱼原本都准备下口，将面前的少年拆骨入腹，听到这句话后，微微眯起冰眸似乎在思量什么。
几分钟后……
人鱼状态的戚慎才堪堪收手。
舟泽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他看得出来，此时的美人鱼眼神宛如凝结有一层薄薄的冰霜，很不开心就是了。
这样微小的情绪显露，让舟泽莫名感到美人鱼有几分可爱。
他平缓呼吸，朝对方弯弯大眼睛，还是安慰美人鱼道：“没关系，节目录制完以后机会很多的。”
天知道舟泽只是在暂缓过危机后，随口扯的一句客套话。
却不料，让面前漂亮到雌雄莫辨的美人鱼幽幽抬起了蓝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舟泽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还以为那一掠而过的不妙预感是自己的错觉。
结果在短短半个月后，便得到了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