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泽突如其来的沉默,引起了电话那头舟简的注意。
“怎么了?”舟简问。
舟泽如实相告:“房子外有人敲门,不知道是谁……”
舟简查看了监控后,似乎有些一言难尽,沉寂片刻后道:“舟舟,去开门吧,换件衣服……算了,不用换。”
舟泽:“嗯?”
他有些不明就里。
舟简很显然知道门外来者是谁,但却并未选择告诉他,反而先是让他换衣服,又说不必换了。
这奇怪的举动,令舟泽倍感困惑,但出于对舟简的极度信任,舟泽还是没有多问便顺从照做了。
他挂断电话,然后快步走去开门。
而后一打开门,舟泽便直接如同石化了般,僵立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阮以容啊?!
妈妈不是昨天还在国内哭诉说想他想得睡不着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出现在国外他和舟简的小洋房门口了哇?!
而且装备齐全。
舟泽傻乎乎呆看着门外笑容灿烂、一身小香风套装的优雅女人,阮女士精致的盘发上戴着一顶有细细蕾丝边的贝雷帽,纤长双手戴着白手套。
其中一只手里握着行李箱的握柄。
嗯,行李箱是最大尺寸的那种,看得出很能装。
“妈、妈妈?”舟泽面对女人炫目的笑容,简直都快有些睁不开双眼,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叫了一声。
“宝贝舟舟可想死我了呜呜呜。”阮以容上来便是一个紧密到让舟泽几乎要无法呼吸的大拥抱。
这让舟泽更是傻眼。
原来不是做梦吗?他麻麻真来了啊?
舟泽好不容易才被放开,他连忙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问:“妈,你怎么来这里了呀?”
“还能因为什么啊,”阮以容不无怨念地幽幽看他一眼,“还不是因为想你这孩子了嘛。”
舟泽点头,连忙将人请进屋子里。
此刻无人知道,正看着监控里两人举止亲昵的舟简,心头再度涌上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这个女人,哪怕是他亲妈,也实在是太碍眼了。
这几年来他已经忍受了太多次,原本以为出国后能独占舟泽一人,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也跟过来。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已然死一万次还不止了。
舟简脸色阴沉,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解决完手头上的所有事务后,他便迅速往回赶。
而与此同时,舟泽已经彻底回神,他对阮以容这个妈还是有些许好感的。
毕竟别的不说,阮以容对他是真好。
所以他也投桃报李,此刻热情招待起阮以容来。
不仅勤劳地帮阮以容提行李去客房,还端茶倒水,关心着阮以容的近况。
两人相处不是亲母子,却胜似亲母子。
“舟舟,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太好啊?我看你好像有些脸色苍白,怎么回事呀,是不是在国外住不习惯?”
来到客房后,阮以容没让舟泽做更多事,强硬地将人按在软乎乎的单人沙发里休息后,她便一面麻利收拾,一面忧虑地发出疑问。
之前在国内的家里,阮以容与舟简便不约而同包揽了舟泽生活里几乎一切事务,从来不肯让舟泽辛苦半点,现在到了陌生地方,他们心底都一致认为更是要如此。
听见阮以容的关心,舟泽支支吾吾一声,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