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是这样了……
盛穆不知想到什么,眸光倏然便暗了下去,宛若坠入吸收一切光亮的黑洞,瞳孔中只余一片漆黑幽深。
他低低轻笑问:“皇上自幼体弱,又不得重视,常年随母妃居于清寂冷宫,怕是连破身的婢女都未曾有过吧。”
像是疑问,实则陈述。
盛穆在用一个人之前,自然会将其身世背景、人际往来调查得清清楚楚。
正是因为舟泽的身世够简单、背景势力够微弱才被盛穆于众皇子里一眼挑中。
关键时刻,弱,竟成了护身符。
舟泽怔怔然听着盛穆的调笑,感受到对方言语之间的极度轻佻,免不了一阵着恼,反唇相讥道:
“怎么,右相现在是想来同我炫耀你的婢女很多?”
盛穆被少年这不着边际的回击弄得失笑,语气终于稍加缓和,“自然不是,臣不喜与别人那般亲近。”
舟泽不由嘟囔:“这,朕还真是看不出来。”
从初见到现在,盛穆都强行同他“亲近”多少回了,现在也是!
盛穆没计较少年的咕哝反驳,他闻着少年身上传来的清香,愈加感到口干舌燥,喉结悄然滚动了好几下不止。
恰巧此时舟泽又试探地挣了挣双手,试图从他的禁锢之中逃开。
盛穆依旧不肯放,并且嗓音更为喑哑,“不如臣帮你。”
舟泽眼皮立时一跳,“帮、帮朕?帮什么?”
少年的语气显而易见慌乱起来,盛穆这次没有开口,而是直接用行动来回答。
他彻底俯身倾近舟泽,被自己压住的少年新帝穿着华贵的有金丝镶边的月白中衣,如瀑青丝尽数铺陈于龙榻之上,显出一种凌乱美感,引人灵魂深处的破坏欲蠢蠢欲动。
盛穆的唇落在少年细嫩的颈段上,“皇上想出宫不是吗?那不如让臣看看这决心究竟有多大。”
舟泽不受控制地一缩:“!”
这个……老狐狸!分明是在假公济私!
什么看决心,这摆明是借题发挥,趁机占他便宜!
舟泽脸颊有些难以自控的发烫,他被摁得死死,根本无法挣开男人半分,只能任人鱼肉。
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冰凉又柔软的唇瓣,一点点摩擦过自己的颈部肌肤。
这触感,好似被类似蛇的冷血动物用信子一丝一丝舐弄。
舟泽不禁轻轻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偏开脸,想要离盛穆远一点。
但刚一离开盛穆的接触,舟泽便听见犹如魔音贯耳,“皇上不想出宫了?”
舟泽:“……”
阴险,狡诈,可恶。
“这,关出宫什么事。”舟泽轻微挣扎了一下,重又把头转回去,瞪着盛穆。
“皇上,出宫一事由臣负责,皇上既然想出宫,那是否要说服臣呢?”盛穆说得郑重其事,仿佛真在认真商议。
若不是他们现在姿势这般暧昧,舟泽就要信了。
他咬咬牙问:“所以右相是想要朕这样说服你?”
盛穆闻言但笑不语。
舟泽这下算是彻底明白盛穆的意思了,什么说服啊,分明是“取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