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泽条件反射地瞧向盛穆,有几分好奇对方此刻在想些什么,但他们的视线方一对上,舟泽便陡然感到自己身体腾空。
“唔!”
因为毫无防备,舟泽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惊叫。
紧接着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盛穆给拦腰抱了起来,这不是盛穆第一次抱他,可,可这还是在路上啊。
来来往往皆有宫人守在各处,难免会被人看见。
无论内里是不是傀儡,明面上他总还是一国之君吧,堂堂君主怎可被臣子如此抱在怀中,还坦然步行于宫廷之内。
“盛穆,你放肆!”舟泽低低骂道。
盛穆这次没有再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看似恭敬实则敷衍的官话搪塞他,而是低沉喑哑道了一句:“恕臣无礼,臣情难自禁。”
这蓦然一句寓意丰厚的轻佻之语,让舟泽生生僵在了盛穆的怀里。
酒液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比往常要迟半拍才能反应过来,盛穆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还不等他细想并作出回应,盛穆便加快了步伐,不多时,他们已然回到养心殿。
一回到自己的地盘,舟泽立即又动弹起来,方才浓郁的酒意也散去了大半,正好方便他作出挣扎与对抗。
他刻意扬声,好让自己的喝令听起来更威严,“盛穆,你把朕放下来。”
盛穆却置若罔闻,仍旧将他抱到了龙床旁边,才放下舟泽。
旋即两人视线再度对上,舟泽因为是坐在床上的姿势,此时只能仰视盛穆,为了弥补这点劣势,舟泽认真瞪起双眼,尤为严肃。
“右相,你可以退下了。”
盛穆若是有点眼力见儿,那么听了这话……
“皇上似有不适,臣今夜守在这里照顾。”盛穆是陈述的语气,很显然,他没有眼力见儿。
舟泽默默抿唇,好好好,随便了。
“那你唤宫人来,朕要盥洗。”舟泽现在都没脾气了,一扭身不再看盛穆,自顾自躺在了龙床上。
然而,身后的盛穆竟然仍旧没有动作和声响,舟泽不禁困惑蹙眉,正想转身看看盛穆究竟在做什么,便忽然察觉到自己的一条腿被人给握住了。
舟泽一愣,看下去,“盛穆?”
自从发现直呼其名能更好地宣泄自己的愤怒,舟泽现在便不怎么称呼对方为“右相”了,不知不觉已然叫成习惯。
盛穆对此也无意见,闻言轻淡解释:“不需要宫人,臣服侍皇上便是。”
舟泽:“……”
憋了憋,舟泽还是将话生生咽了回去。
盛穆忘了他是堂堂右相吗!成日又是服侍他沐浴整服,又是陪寝,如今竟还“抢”宫人的活,真叫他难以招架。
但拒绝也是无用的。
那只会让盛穆直接用右相的威压来“逼迫”他应允。
于是舟泽默许了对方留下,看着男人让宫人打来热水,又仔细服侍他盥洗脱衣,舒舒服服地在龙床上躺下。
做完这一切,盛穆仍如往常一般优雅从容。
舟泽蓦然听见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