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卧房里光线昏暗，他若是脸红，对方不至于看清。
谢慕惟闻言，似思量两秒，接着不发一言，径直伸手碰了碰舟泽的脸颊。
同时低声道：“抱歉，冒犯了。”
舟泽怔愣。
这算哪门子冒犯……？
而且，谢慕惟的指尖冰冰凉凉，触碰到他发热的脸上时，像炎炎夏日里爽口的冰西瓜。
给人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你脸好热。”
“啊，是吗。”舟泽呆呆的，缩了缩，怕对方发觉自己的异样。
“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
谢慕惟欲言又止，语气始终温雅儒和。
“不是，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舟泽连忙摇头，担心对方误会。
可话还未完，舟泽便倏然意识到，这不是变相承认了，他是因为不好意思才脸颊发烫的吗。
舟泽一时间说不下去了。
他打着哈哈，“没事，我们睡吧，我忽然有些困了。”
谢慕惟仍旧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那双平静又深邃的眼眸，好似看穿了他。
“真的困吗？”
良久，谢慕惟朝他的方向倾身，如是问。
这问题好像并不简单。
舟泽被谢慕惟盯得有些不自在，还感到周围热得很，条件反射想要后退。
可谢慕惟没给他这个机会。
男人略微垂眸的同时，抬手扶上少年的后脑勺，倾身吻了上去。
柔软微凉的触感贴上来的一瞬间，舟泽不由瞪大了双眼。
谢慕惟，这是，亲他了？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不是还彬彬有礼、相敬如宾吗？
怎么就快进到……接吻，唔，了。
谢慕惟仿佛无师自通，在两秒的适应过后，便可以技巧性地压住舟泽的唇瓣，带给少年无尽酥麻之感。
舟泽只觉唇上像涌过细微电流，又麻又软。
他不自觉便张开了唇。
谢慕惟顺势席卷而入。
一时之间，舟泽浑身都软得不像话，眸子里不受控制地泛上水汽。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姿势已然变换了一番天地。
谢慕惟在下，舟泽在上。
舟泽几乎是整个人趴在谢慕惟的胸膛上，两人贴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舟泽怔怔聆听着，原来温和平淡如谢慕惟，也能有这般猛烈的心跳。
是因为刚刚和他的亲近……
“舟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谢慕惟任由舟泽躺在自己身上，他甚至抬手轻轻抚摸舟泽柔软的头发，嗓音低哑问。
“可以呀。”舟泽开口，声音还微微带着颤意。
“舟舟……”谢慕惟低声念了一遍，再温柔不过，又喃喃，“我总觉得你很熟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给我一种……前世恋人的感觉。”
舟泽闻言一顿，对方莫非记起了什么？
他抬头，看向谢慕惟。
但是没有，他没有从谢慕惟眼中窥见任何过去。
舟泽谈不上失落，他又趴回去。
他知道，总有一天对方会全部记起来，不知那时候，对方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将他揽入怀中，与他紧紧相拥。
舟泽微微蹙眉，却被谢慕惟在下一秒抚开。
他听见男人嗓音更哑，“舟舟，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