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推断对任浩简单说了一下,接着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一个作案手法,能够解释为什么瓶子里和万才哲杯子里都检测出毒药,瓶子里明明有毒,却只毒死万才哲一个人,其他三人都安然无恙。”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任浩急急地问道。
“你高中时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
“理科生啊,怎么了?”
“你还记得上化学课时的各种注意事项吗?”
“早就忘光光了!哎呀,你就快说吧,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任浩催促道。
“我初中时的化学老师有一个习惯,不,不只是习惯,简直就是强迫症,他只要拿起一个带标签的瓶子,就一定要让标签对着手掌心。”我微微一笑。
任浩道:“嗯……我想起来了,上化学课时,我的老师也反复强调过拿玻璃瓶时一定要让标签对着手掌心。”
“一个初中化学老师尚且如此,何况大学里的化学系教授?王宇身为万才哲的学生,一定深知老师的这个习惯。如果王宇有心要毒杀万才哲,必以此设计作案手法。王宇自从知道万才哲想要搞聚会就开始设计了,那瓶价值一万元的葡萄酒真的是万才哲买的吗?”
“你是说……那瓶酒其实是王宇送给万才哲的?”
“没错,王宇是万才哲的学生,知道老师要办聚会,孝敬一下老师有什么错?并且可以对万才哲说‘老师,到时候在聚会上您就说这酒是您自己出钱买的,这样付建业和陈飞文才能更感谢您的诚意。’我想以万才哲连学生成果都窃取这样的人品,肯定不会拒绝王宇的提议。”
“嗯嗯,没错……”任浩连连点头。
“实际上这瓶酒早就被王宇动过手脚,他将剧毒物质涂在了瓶口带标签的那一面!”
任浩道:“这王宇好拼啊,要是万才哲倒酒的时候太过用力不是也很容易粘上毒药吗?”
我微微笑道:“不会的,那可是一万元一瓶的高档葡萄酒啊!万才哲倒酒的时候必然小心翼翼,不会让酒洒出一滴。这瓶酒的价格保证了王宇计划的可行性。”
“可是,如果别人都没倒过酒,而万才哲又有自己很难改变的习惯,那么毒药怎么进到万才哲的杯子里呢?”
“很简单啊,最后一杯。”
“最后一杯?”
“那瓶酒不是被喝光了吗?只要王宇力劝万才哲将最后的酒倒给自己喝,另外两人也不好硬抢吧?万才哲倒最后一杯酒的时候必然将瓶子倒立起来,不浪费一滴,这样不就粘到毒药了吗?如此一来,不就解释了为什么瓶子里有毒药却只毒死了万才哲一人吗?”
“啊啊啊!”任浩连连感叹三声,“宁哥,你真是我大哥!连这都能想到,你真是太厉害了!”
“呵呵,这全都是我的猜测,还是要看你哥哥调查的结果啊!你只要把我的想法说给他听就行了。”
任浩高兴的一跃而起:“嗯嗯,宁哥,等我拿到我哥哥的奖励,十天包吃,顿顿有卤蛋和鸡腿,绝不含糊!不行,我这就去告诉我哥哥!”说完他立刻兴匆匆地跑了出去。
“喂!你答应的午饭呢……”我只来得及喊一声,任浩已经跑没影了,不由苦笑着摇摇头,烧死很多脑细胞,口水都说干,却连一顿饭都没混到,亏,实在是亏!
第二天傍晚,任浩兴高采烈的找到我,告诉我凶手抓到了,原来是王宇和陈飞文合谋所为!而他们的作案手法和我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宁哥,你太叼了,真是太牛逼了!”任浩俨然成了我的脑残粉。
“陈飞文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哈哈,原来这个万才哲不但窃取自己学生的成果,而且是个老禽兽,竟然以学业为要挟,非礼自己的女学生!更糟糕的是,这个女学生是王宇的女朋友,陈飞文的远房侄女!”
我听后,心里竟然没有一丝高兴的意思,这个万才哲简直是死有余辜,我觉得王宇和陈飞文没有做错。
但法律就是法律,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底线,法不容情!
我只有深深的叹息!
任浩兑现了承诺,拉我去食堂大吃了一顿,当然有我喜欢的卤蛋和鸡腿。
吃完晚饭后,任浩去鬼混了,而我回到寝室里上网。
和上个周五一样,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天色渐渐黑了。
打了一会儿游戏,突然,电脑屏幕变得一片漆黑,我正奇怪怎么回事,屏幕上出现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的画面。
我仔细看了看,大吃一惊,吓得我一下跳起来,险些把椅子掀翻。
画面中,那电脑,那桌子,那椅子,那背影,都是那么的熟悉!活脱脱就是我坐在电脑前的画面!
“又来了!”
我额头上立马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