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父子离开以后,工作人员撤走了下棋的桌椅和用具,吴铭也回到了厉啸天附近,场面冷清了一阵子,吴铭以如此别开生面的形式淘汰掉第一个竞争对手,给了其他的人莫大的压力,一时没有人敢轻易下场,毕竟前车之鉴在这儿摆着,一不留神,那可就是丢人现眼,贻笑大方的下场,众人不得不掂量掂量。
厉啸天倒是有些满意吴铭的表现,看着吴铭微笑不语,厉凌也是很满意吴铭的表现,看向吴铭的目光越来越火热,吴铭一不小心和厉凌对视了一眼,看着厉凌火辣辣地眼神,心里是叫苦不迭,厉凌对自己的好感越来越明显,吴铭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都成问题,赶紧收回心神,眼观鼻,鼻观口,如老僧坐禅一般,默默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时,又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来到厉啸天的面前,微一点头道,“老首长,这个吴铭确实是惊才绝艳,不同凡响,厉小姐的眼光很好啊,不过犬子对厉凌小姐仰慕已久,来这一趟,如果不出来露个脸,心里很不甘心啊,因此,我今天也让犬子出来凑个趣,跟吴铭小友交流一下,即使不能和厉小姐交往,也希望犬子能和两位成为朋友。明涛,还不过来跟厉爷爷行个礼!”
来人是厉老爷子的老部下,京都刘家的刘世高,他的儿子叫刘明涛,刘家可就是京都城很有分量的家族了,连厉若海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凝重,心里有些埋怨父亲,安排出这样儿戏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影响了两家的关系,那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厉啸天却是毫不变色,厉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厉家好几代人奋斗打拼出来的,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被动摇的,到了老爷子这个层面,很多细枝末叶的事情,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呵呵一笑说道,“刘部长,明涛能够看重厉凌这丫头是好事,不过这件事情呢,我老头子也就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正真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年轻人的想法,年轻人互相交流切磋一下,是很平常的事情嘛,无论结果如何,我相信对我们两家的关系,都是毫无影响的,你说是不是这样啊,刘部长。”
刘世高连忙陪笑道,“老首长说得是,友谊第一,比赛交流第二,明涛也喜欢和优秀的人交朋友,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嘛。”
刘明涛这会儿也走了上来,给厉啸天深深鞠了一躬,说得,“厉爷爷好。”
厉啸天淡淡地点了点头,说得,“嗯,不错,明涛,你打算和吴铭交流点什么啊?”刘明涛白白净净,长得也很精神,不过老爷子先前基本上已经认同了吴铭,人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看其他事情自然就没那么客观了,说实话刘明涛说话彬彬有礼,颇有其父的几分风采,人也算是英俊潇洒,但老爷子对他说话的口气却不是非常热情。
刘明涛也是很大气,丝毫不以为意,转向吴铭说道,“吴铭兄,你几天前的事迹这段时间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明涛心里也是佩服不已啊,明涛在国外学过几年钢琴,别的方面也没有特殊的长处,不像吴铭兄这般多才多艺,就只能在钢琴这块儿献丑了。”
对于钢琴,吴铭只是随便了解了一下,并没有实际弹过,在没有经过大脑模拟修正的话,第一次弹钢琴的话,吴铭也是没有办法弹出高水平的,而这个刘明涛,显然在这方面浸淫了多年,自己要不要答应呢,吴铭有点犹豫。厉凌见吴铭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眼看自己就要大功告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给自己安排相亲这方面的事情了,至于和吴铭之间,自己确实对吴铭有好感,但吴铭已经有了自己的好姐妹康馨儿,自己以后应该怎么样处理和两人的关系,厉凌其实也没有想好,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厉凌决定先不去想那么多,现在看吴铭的表情,厉凌感到有些不妙,怎么有种要功败垂成的感觉,当下狠狠盯着吴铭,偷偷发了条信息过去。
吴铭看了一下消息:想办法搞定,不然我饶不了你!吴铭心里苦笑: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也。只得绞尽脑汁,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于是对刘明涛说道,“明涛兄,我有个提议,你看这样如何,你我弹奏同一首曲子,你先弹,我后弹,这曲目相同,大家也好有所参照。”
刘明涛一听,正中下怀,心道:这小子是犯傻了还是自信心极度膨胀,弹相同的曲子,还让我先弹,我要是选一首很冷僻的曲子,他要是不会,不是就得当场抓瞎,他以为我就会和他去比那些世界名曲吗?这小子,还是嫩了点儿啊,一点儿心机都没有,不知道厉凌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二愣子,当下心里就对吴铭的评价下降了许多。刘明涛微笑道,“好,既然吴铭兄如此有信心,兄弟我当然没有意见。”
厉凌听了吴铭说的话,略一思索,也发觉有点儿不对劲,这不是授人以柄吗,吴铭是不是犯糊涂了,刚想说什么,看见吴铭对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做出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厉凌虽然不知道吴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只好选择相信吴铭。
大厅的一侧本来就放着一架钢琴,毕竟酒会常常都会邀请一些钢琴家来弹奏助兴的,刘明涛微笑着走向了钢琴,对吴铭说道,“吴铭兄,那我就先献丑了。”来到钢琴面前坐下,试了几下音,感觉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我接下来要弹奏的曲子叫《雪夜》,是我在米国留学时,我的音乐老师戴维,在一次风雪的夜晚,有感而发,而自创的曲子,并没有在外面流传,我每次想念老师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就会弹奏这首曲子。”
周围的人听了,小声的议论了几句,这刘明涛话虽然说得好听,人却有点阴啊,吴铭的意思,在大家看来,当然是要在那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名曲上一较高下,这小子却一上来就给吴铭挖了个大坑,这种自创又没有公开的曲目,一般人听都没有听过,这要叫吴铭一会儿该如何弹奏,众人心里都对刘明涛有点儿小小的鄙视,但这也怪不了别人,这是吴铭自己提出来的方式,这只能怪他自己作茧自缚。
厉老爷子倒显得很平静,只是云淡风轻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一直在吴铭周围打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厉凌的母亲苏梅,脸上流露出了些许担忧的样子,既然女儿中意这个吴铭,一会儿吴铭要是当众出了丑,总是不那么好的。
刘明涛坐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弹奏起来,不得不说,刘明涛在钢琴上的造诣还是很深的,清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向四周溢出,充盈着大厅里每一处空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跳舞,让人似乎来到了那一个飘雪的夜晚,宁静而优雅,一曲弹毕,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毕竟好的艺术给人以美的享受,不管这小子人品怎么样,至少这一曲钢琴表现出的水平,与一些大师也相去不远,连刘明涛自己都有些自得,今晚自己还真是超水平发挥了,再让他重弹一遍,他自己也达不到刚才的水平,如同灵光一闪,再难重现,长长出了一口气,刘明涛站了起来,对周围的人施了个礼,说道,“明涛献丑,让大家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