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斩草除根的道理谁不懂,做起来又何其难?
让文奎滥杀无辜,的确有些难度。不过,他对于朱中秋也是够狠的。把他的脑袋割下来,装在一个木匣子里,派人送到那日松府上。
第四天。清晨。
那日松刚刚起床,接到家奴来报,在院子里捡到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竟然是朱中秋的人头!
看到这颗人头,那日松什么都明白了。文奎已经对老鹰嘴下了黑手。朱中秋被他给杀了。
一股寒气从那日松的脚底冒出,直冲脑门。这是文奎送给他的大礼包!
这下子那日松不得不服,也算是亲身体验到文奎的厉害。
这颗人头,显然是要杀鸡敬猴!
无奈元朝政府已经没办法四处为敌。一个黑水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战斗力堪比大部队。那日松不由患上了焦虑症。
文奎虽然没有像那些红巾军一样称王称霸,但他已经在用实力说话。老鹰嘴被黑水寨改编,黑水寨的实力又得到了增强。
这天,那日松把王道生叫到府上,王道生感到很纳闷。这个新来的蒙古族官员,从来没有这般热情过!
那日松来信州府已是半年有余,始终和王道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突然间请他去家里坐客,让王道生有些不适应。
酒过三巡,那日松发话了:“王知府,听说你和黑水寨的文奎颇有私交?”
王道生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他连忙矢口否认:“那是江湖上的乱传的。我一个堂堂知府,怎么可能和土匪为伍呢?”
“不,文奎不是土匪。他只不过是一个农庄庄主而已。”
“是吗?听您这么一指点,倒真有些像啊。”
“你看看,文奎占据黑水寨,种田种菜,又开矿挖煤,养活了那么多人。他不是农庄庄主又是什么?”
“……”
“他有没有打家劫舍?”
“没有。”
“他有没有残害百姓?”
“也没有。相反,他还经常扶贫济困,帮助百姓度过饥荒。”
“所以,我没说错嘛!这么好的典型,我们应该大力支持鼓励!”
“达鲁花赤,您的意思是?”
“唉,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来信州这么长时间,连文奎这样的大乡绅,我都没去拜访,实在说不过去呀。”
“属下愚顿,盼您明示。”
“如果不介意,我想请你介绍我认识一下文奎,不知方便否?”
王道生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从那日松的话里听出了意思,这家伙企图用武力解决黑水寨的尝试已经失败,想改变策略,采用拉拢的绥靖政策。
“大人,不瞒您说,属下和文奎真没什么交情。倒是属下的属下,饶州县县尹和文奎有过一些交往。说来也奇怪,不打不相识。文奎和尹力之间有些矛盾,尹力找了个理由,把文奎抓进大牢,差点把文奎给打死了。后来两个人还成了好朋友。”
“哦?还有这等奇事?那本官更要认识一下文奎了。他可是我们信州府的奇才呀。”
“如果大人有心认识文奎,属下愿意通过尹力穿针引线,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一回生,二回熟嘛。其实文奎也是普通人,听说还特别仗义。”
“是吗?王兄,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办成。来,喝酒!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