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听到这里,不由心里一震,就算他有五个儿子,也不会活得如此艰难!
“老人家,你既然有五个儿子,怎么不和他们生活呀?还要出去讨饭?”
“唉,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这个老不死的,阎王爷硬要惩罚我,不让我死。要是让我也死了,倒也干净。”
如此说来,雷氏应该是孤寡老人,按理说可以进福利院。为什么她没有进福利院呢?这可是当地村里正的错误。
文奎问道:“老人家,你们黄庄村的里正是谁呀?”
雷氏道:“里正叫黄一民。村里最大、最好的那幢房子就是他家的。”
文奎向苏北和李敢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领会了他们的意思,立即去找黄一民。
文奎留在破庙里陪雷氏聊天,从她的嘴里,让他了解到更多社会底层人的生活。
大约一袋烟功夫,苏北把黄一民带到。黄一民早就从李敢和苏北这里知道文奎的身份,吓得双腿筛糠似的发抖。他身上穿着裘皮大衣,还戴着棉帽子,绝对不是因为寒冷,而是被吓得这个熊样。
文奎冷冷地问道:“你就是里正?”
“正是小人。”
“你可知罪?”
黄一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端端哪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恕小人愚昧,小人不知罪。”
“大胆!像雷氏这样的孤寡老人,你为什么不送进饶州县福利院?”
“报告大人,她不附合条件。她有五个儿子,个个都成家立业,家里都有几亩簿田,生活条件比普通人还好。为什么要将她送进福利院?”
这下子,轮到文奎彻底懵了。难道老人欺骗了他?
文奎怒喝道:“大胆狂徒,雷氏外出乞讨,居无定所,究竟谁之错也?”
“报告大人,雷氏的确还有五个儿子,他们互相推诿,不肯赡养老人,伤风败俗,带坏民风。他们才是罪该万死之徒。”
文奎:“你是否将此事报告给尹县令?”
黄一民如实秉告:“没有。民不告,官不究。此乃不成文之规矩也。”
“糊涂!我命令你现在骑马去报告尹县令,就说我在这里等他。另外,让他带十名捕快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