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有时候就是一种卑贱的高级动物。肖贵算得上一个。
见血鹰有些恼怒,连忙把门打得更开一些,陪着笑脸说道:“先生别见怪。请进吧。只是寒舍实在穷困,你看,晚饭都吃完啦。”
血鹰从搭裢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肖贵,歉意地说道:“我和两个伙计走了一天的路,的确饥肠漉漉。能否让嫂子弄点吃的?”
“秀莲,你去蒸几个蕃薯,再煮一钵稀饭,弄几个小菜吧。这几位客人想在咱们家借宿,就让他们在睡二楼吧。”
一个相貌俊美、穿着打满补钉对襟衫的妇女从里间出来,一头钻进后院的厨房。不一会,厨房便传来锅碗瓢盆的交响曲。
肖贵把血鹰等三个人引到正厅的八仙桌上坐下。他是这家的主人,当仁不让地坐在首席,血鹰等三人坐在另三个位,一桌子便坐满人,很适合打牌。
坐定之后,肖贵便把前些天的遭遇说了一遍,血鹰一听,基本上猜出了大概。原来打伤肖贵的人正是李初四。上次在徽州,血鹰一枪干掉了林枫,李初四吓得趴倒在地上,侥幸捡到一条性命。想不到他从朱冲那里逃出来,还把枪也带走了。
既然慧缘说,那天的凶手有两个人,那么另一个人很可能就是李初四。挟持其其格的人,应该是一个比李初四厉害很多倍的角色。
肖贵说着,说着,渐渐面露诡异之色。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们肖家棚村几百名强壮劳动力,把那个凶手逼上了苍龙山,你猜结果怎么样?明明是把他围在的一个小山坳里,打了整整一天,连根毛也没找着。整个人就像水蒸汽一样蒸发了。全村人都以为是活见鬼。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山坳并不大啊,为什么几百人都找不到他?族长越想越觉得蹊跷,后来还以为是撞见山神了,全村人杀猪宰羊,请道士做法事,打蘸,免得山神祸害村里人。唉,说来真是话长,我这腿里似乎真有异物呀。这两天好转一些,前段时间根本没办法下床。”
血鹰把肖贵的破布解开,看见他的创口很深,创口周边红肿,伸手一摸,有些发烫,似乎有些炎症。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个时代可是没什么消炎的西药,全靠中药消炎,作用很有限。好在血鹰身上携带了黑鹰组织独门的消炎药粉,相当于后世的云南白药。
厅堂点着油灯。如豆的灯光显得十分昏暗。
血鹰用油灯照着,仔细观察了一会,觉得应该尽快做手术,取出弹头。看来子弹头并没有伤及肖贵的动脉和骨胳,要不然可没有这么好彩,估计早就挂掉了。
“肖贵,不瞒你说,你这枪伤,我能帮你治好,还可以分文不取,但我有一个条件,明天你让人带我去苍龙山看一看,也就是你们围捕那个偷你家饭吃的家伙。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厉害,几百人都抓不住他。”
“成!我明天就让我儿子带你们去。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言下之意,你们是不是和那个家伙是一伙的?这问题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