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水将伤口处的泥灰擦干净了,再撒上仅有一小瓶的金疮药粉,直接将里衣撕成几条将秦渊奕的五根手指包了起来,随后这才开始处理其它比较严重的伤口。
等处理好伤口,袁瑾宁又立刻将之前拾好的干草树枝堆在一起,做了个建议的火堆,拿出火折子打开吹了一下,便有星星之火闪烁,终于点燃了草堆。
袁瑾宁微微松了一口气,初秋的夜晚虽然不至于刺骨的寒冷,但袁瑾宁的手脚冰凉一片,呼出的气似乎都快赶上冬季哈出的白雾了。
更何况这儿还是山里,温度更是大打折扣。
袁瑾宁将秦渊奕搬到更靠近火堆的地方,伸手一摸,他额头滚烫,但手脚却冰冷无比,比袁瑾宁这个触碰了冷水吹了冷风的人更冻。
袁瑾宁心里着急,知晓他这是感染导致的发烧,可身上除了治愈外伤的金疮药之外,就没有别的药物了,而且金疮药也不多了……
“没事儿的,阿奕,我们能挺过去的。”袁瑾宁背靠着干燥的洞壁让秦渊奕靠着她,纤细的素手紧紧握着秦渊奕的大手,时不时放在嘴边哈气制造点温暖。
这么一休息,袁瑾宁瞬间觉得很是困顿,毕竟一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特别是与棕熊搏斗耗费了她大半的体力。
别看她这么轻松就将棕熊给击杀了,若不是她仗着自己灵巧,必定是躲不过那棕熊的一击。
还有自己的黑金匕首,本来坚固无比的匕首如今刀尖上缺了个口子,毕竟触及头骨那一瞬间她将全身力气灌注加上了自己从秦渊奕哪儿得来的内力,这才得意戳穿了坚硬无比的头骨。
代价便是她都来不及闪躲就被棕熊尸体重重压了一下,还有那缺了尖尖的匕首。
袁瑾宁拿出匕首轻抚,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从一开始袁瑾宁的右手就一直在轻微的发颤,那是耗力过多的后遗症。
可惜了,这当初从红棠哪儿打劫来的匕首,想起了当时红棠满脸黑沉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神情,袁瑾宁禁不住轻笑一声,随后笑容逐渐凝固消失。
她还挺想像红棠道歉的,和她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弄坏了你的宝贝。
可是,没有机会了……
袁瑾宁眼神微微恍惚,看着外边还未放亮的天空。
记得之前她做任务陷入如此困境,都是一声不吭默默挺过来的,别说哭了,连这种想哭的心情都没有。
可现在她有……或许,被人宠着真的会使自己的心便的脆弱,可叫她如何抵挡这种柔情呢?
或许从一开始她真的没有多喜欢秦渊奕,甚至是讨厌这个刚愎自用狂傲不羁的男人,可能是她讨厌对方看自己那犹如看蝼蚁的目光,或许是一直记得新婚之夜那个差点满脸暴戾阴寒想要掐死自己的男人……
但,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改变了,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袁瑾宁一开始不懂——没谈过恋爱也没看过猪跑的人怎么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