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吃就是了,何必等着我们?”程怀亮无奈道。
这些人因为他们没有来,却不敢先吃,这让程怀亮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他看来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些下人以及护卫而言,这是应当遵守的。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留下一些人在外边照看车马,其他的人进入了鹳雀楼之中。
夜晚来临,寒风更加的放肆了,呼呼的风声在楼内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程怀亮没有早早的睡下,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睡着确实是有些为难。
“夫君,你还不睡吗?”呼儿节律雅听着身边的程怀亮辗转反侧,便开口问了一句。
她也没有睡着,毕竟不如家里,也没有那么暖和,更何况睡在冰凉的木板之上,虽然有被褥,可也不太舒服。
“雅儿,你怎么也没睡啊?”程怀亮笑着转过身来,问了一句。
“我睡不着。”呼儿节律雅看着他说道:“怕是许久没有在外露宿,所以有些不适吧。”
要知道,呼儿节律雅之前带着商旅,那也是时常露宿在外的,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汾州,或许真的是过惯了这种安稳的生活吧。
程怀亮微微笑了笑,“就此一晚,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到达汾州了。早知如此,今日还不如进了蒲州……”
话还没说完,只听着下边突然一阵惊呼传来。
“敌袭!”
“不好!”程怀亮惊叫一声,当即爬身起来,好在他是和衣睡下的,提起宝剑便向楼下而去:“雅儿你待在这里不要下来。”
说这程怀亮直奔楼下,下边早已经是火光冲天,楼内的人也已经提着兵刃冲了出去。
程怀亮来到楼下当即吩咐:“留下人把手门口,其他的人出去应敌。”
吩咐一声,他直冲门外,眼看着外边的篝火大声喊道:“灭火!”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这时候还点着灯火,无疑会让敌人更加清楚他们的位置。
程怀亮下令,几处篝火很快灭掉,一时间周围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零星的一些火光闪烁。
“他们多少人,什么目的!”程怀亮来到外边,他们的人已经靠拢在了一起,他当即向呼儿节律雅的护卫询问。
护卫们摇着头:“不知道,他们人数众多,藏匿黑暗之中,暂时无法探明。他们前来直奔我等,目的好像在于杀人!不过我们乃是商帮,他们应当是为了钱财和货物而来吧!”
但程怀亮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这里可是鹳雀楼,背后背后则是蒲州城。
如此近的距离犯事,他们实在是有些太过明目张胆了。要说这是拦路截杀他们的货物和钱财,程怀亮不这样认为。
大唐内部已经安定了下来,虽然各地或许还存有山贼恶匪,可毕竟那也是少数。先前他也曾截杀过一些,而李银环更是奉了李世民的命令,进行过剿匪。如今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恐怕不是一般的山贼。
“我看未必,这些人并未有所动静,不像是山贼所谓。”程怀亮立刻做出判断:“要知道山贼过处,他们声势不小。仗着高声呼喝之举,来威吓对方。但此番敌人寂静行事,而且有条不紊的进攻,应该是有备而来。”
箭矢的破空声被风声所掩盖,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在黑暗之中,敌人也看不出他们来。
这么一会功夫,周围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也只有鹳雀楼上还有着灯火。
时间尚早,他们又没办法向蒲州求援。虽说拖延时间也是办法,可毕竟并非是最好的办法。
“你立刻去找几个人,点燃火把向四周掷出,或许能够探明敌人方位。”程怀亮立刻下令:“组织三十人弓箭手,一旦火光之下发现敌人,一律射杀。”
“是!”守卫们听令之下,立刻做出反应,很快火把点燃,但也同时招来了对方弓箭射击。
火把如流星一般向着远处飞去,黑暗之中不少人影纷纷显露。就是这电光火石之间,早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手,纷纷射向对方。
总算是有机会还击了,程怀亮也在这一瞬间察觉到对方的人数不少。
“所有人撤回楼内,守到天明。”
黑暗之中,他们并不占优势,即便是熄灭了火光,可对方依旧知道他们大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