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到吗?就凭你一个人,再加上这些破铜烂铁?”天默环顾四周提醒道:“现在方舟上有格雷迪和大量洗罪人驻守,神域城内还有徐福和寒奇峰。你真的有把握吗?”
“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盖茨摇晃着脑袋,望着全息影像中那些血腥杀戮的画面说:“独自待在美洲的这段时间里,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洗罪人虽然一直在追求一片净土,但是那种地方真的存在吗?人与人之间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意见不同就会产生分歧,更何况是一群为自身欲望而生的异类。”
望着天默不在说话,盖茨摆了摆手对周围的机器人下达了指令:“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同化,当自我意识合二为一时,才会出现我们梦寐以求的净土。你体验过这种感觉,所以应该了解其中的奥妙。阿瑟的擅作主张虽然搅乱了一切,但他的做法却也给了我灵感。既然阿伯拉罕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制定的计划能够扭转局势。那何不稍微更改一下,让结局更加完美一些呢?”
“你难道就不怕因为自己的私欲,让这个世界最终走向万劫不复吗?”天默望着四周逐渐逼近的威胁,黑色念气凝结的大麾已经出现在了肩头,“你和阿瑟简直就像是缺乏管教的孩子,你们这样做和当初滥用创世文本有什么区别?”
“别说的这么可怕,很多改变历史进程的伟大转折点,往往都是由无心之失造成的。”盖茨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表示说:“阿伯拉罕赋予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准备做的只是稍稍调整一下结果而已。风险是必然存在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值不值得?也许在我成功之后,人们会……”
话说到一半,盖茨突然停住了。伴随着身体不断地抽搐,他猛然抬头环顾四周道:“啊——我那可爱调皮的女儿,看来又跟我闹别扭了!”
“女儿?”还没等天默回过神来,周围的光线就突然暗了下来。
黑暗中,盖茨体内的荧光逐渐由蓝转红,并且愈发失控地剧烈抖动着。就连周围的其替身,也开始出现了相同的征兆:“或许,应该称之为再生父母比较合适吧?经我改造过的第一个人类,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她。不过,我好像对她有些溺爱过头了,居然瞅准这个时候来找我的麻烦。”
话音未落,一双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少女眼眸,出现在了盖茨的身后。没有一丝犹豫,米诺纤细的手臂,径直穿透了他的胸膛。
“看——来——到此——为止了,抱——歉——失陪一会儿,我们——方——舟上见!”
盖茨的声音越发的滞怠,最终随着荧光的消逝而彻底停滞,周围的光线慢慢恢复了正常。
望着米诺头发蓬乱全身脏兮兮的样子,天默随手推到了一个站在身旁,进入待机状态的机器人说:“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都在昏迷中呢,而且之前我还见到过你。”
“不,从一开始我就被抓到这里来了,但是没有被连接到系统之中。”米诺身上的洗罪人制服破烂不堪,鼻梁上的黑曜石眼镜镜片也出现了龟裂,种种迹象表明她在天默等人昏迷时经历过多场恶战,“你先前见到的我,或许是你们记忆中对我的印象,并不是真正的我。”
天默闻言点了点头,却显得有些犹豫:“你把盖茨干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