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城,深夜。
重建阶段的希伯来之塔,早已不复往日的光辉。取而代之,笼罩在神域城夜空上方的光芒,则是眼下教廷信徒祈祷时,身体散发出的点点微微光。
此情此景,伴随着耳畔缭绕的神秘祷文,让每晚作为暗哨监视的唐潇,内心多少显得有些复杂。
天默和寒雨凝离开神域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洗罪人和教廷之间虽然相安无事,但参与夜晚祷告的平民却比之前增加了数倍有余。
唐潇虽然不喜欢教廷对平民的种种说辞,但作为秩序崩溃之后的幸存者,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越是艰苦的环境,越是需要强大信念的支持。
这种信念可以源自求生的本能,也可以来自对身边人的羁绊,但是将自己的全部坚守,奉献给一个莫须有的神明,就实在有些无法令人接受了。
正当唐潇思绪流转之际,身旁的无所事事的爱丽,却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就回去睡呗。我又没要求你陪我。”看着娇小的爱丽畏畏缩缩的倦怠神情,唐潇有些力不从心的低声劝说道。
爱丽用力摇了摇头,嘟着嘴抱怨道:“不要,回去也是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那就去陪陪许灵风……”唐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前那场战斗,就属他受伤最严重,也不知道现在康复了没有?”
“最近他,还有廖烦和米诺,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爱丽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不置可否地回忆道:“你不觉得他们最近很奇怪吗?上次我去看望许灵风,却被廖烦拦下来了,无论怎么说也不让我进去。”
唐潇闻言也略微回忆了一下,然后不以为然地推辞道:“我最近一天到晚蹲在这里,哪有闲工夫儿留意这些事情。或许人家感觉你太吵了,害怕影响许灵风养伤呢?”
“靠!是啊,我是很闲,很吵!可我是含苞待放的十一岁啊!”爱丽似乎是听出了言外之意,气不打一处来地反驳说:“这叫活力朝气,你懂不懂?难道要我在这个年纪,就变成面瘫工作狂吗?”
唐潇眼角的余光,慢慢瞄向爱丽平平的胸部,充满不屑地冷笑说:“含苞待放?你?抱歉,我没看出来……”
“去你大爷哒!你这个喝够八个月奶的巨乳控!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房梁上唐潇和爱丽打情骂俏的声音,引起了场下一众信徒的嗤笑。就连负责主持祷告的安德森神父,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或者更准确的说,连日来洗罪人对教廷的监视,已经成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公开秘密。
看着场外一脸生无可恋的徐福,安德森主持完最后的结束仪式,慢慢朝他走了过去:“那些孩子的状态很好,要在这个扭曲残酷的世界中保持乐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的,这正是我们一直以来为止奋斗的目标。”徐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以不失礼貌的微笑回应道:“神域城从建立之初,就一直坚持着自由民主的态度。不断接纳幸存者,搜索物资,重建荒废的工厂设施。虽然一直以来都很困难,可起码会有一种生活的感觉,而非单纯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