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糊味从锅里传了出来, 毛珏在客厅里大叫, “糊了!我靠你们俩在生小孩吗?我的鸡蛋糊了!!!”
石磊关了火,随手将锅盖扣了上去,对沈闲说, “你人脉多觉得很有面子吗?我的确去找人打听你和毛珏的关系了,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问你, 可是你不肯说真话,以前你告诉我, 你们俩只是认识, 并不熟,后来你又说,你们俩谈过恋爱, 但是好聚好散, 到底哪一个是真相?还是说这都是你的谎言?”
沈闲随手把厨房门给关上了,平静地看着他, “所以你就去问别人了?他们告诉了你什么新料?除了告诉你我和毛珏向来不和, 还能告诉你什么?他们能告诉你我们是表兄弟吗?十四岁就相爱了吗?他们能告诉你我们在毛家做/爱把舅妈气得心脏病发作吗?你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却还要去问他们,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对,我很可笑, ”石磊淡淡道,“你总是觉得自己很成熟而我很幼稚,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是你男人,却对你什么都不了解,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沈闲提高声音,脸色阴沉地盯着他,“知道了我和毛珏的事情对你有什么意义?我们在一起是过日子的,总是翻旧账有意思吗?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和别人上过床,你觉得这不够?”
石磊深吸一口气,“闲叔,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你根本就不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你以为我想和你吵吗?”沈闲冷笑一声,指着他的鼻尖,“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别他妈不识抬举。”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石磊倏地呼吸一窒,刹那间心如刀绞,“对,我是不识抬举,你带了旧情人住在这里,我还每天早上过来给你们做早饭,原来这叫不识抬举,沈闲,你就没发现你做的有多离谱吗?这两个星期以来,你回了几次家?为了毛珏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你想多了。”
“我真希望是我想多了,”石磊疲倦地叹气,这两个星期,他要照顾公司,又要照顾家庭,还要抽空过来帮沈闲照顾毛珏,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待会儿吃完饭就让毛珏离开这里,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恋人,没有理由让你养着他。”
沈闲皱眉,“我不可能赶他走,路老三在到处找他,一出门他肯定就被逮着了,石头,你回去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泼妇。”
“呵,”石磊低头冷笑一声,“是啊,我像个泼妇,我当然比不过你的毛毛,我既不是你的表弟,也不是你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我拿什么和他比……”
沈闲沉默了半天,淡淡道,“你钻牛角尖了,回去吧,冷静两天再说。
石磊狠狠地看了他一会儿,猛地拉开房门,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大步走出家门。
毛珏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地看看含愤离去的石磊,再看看倚在厨房墙上的沈闲,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吵架啦?为了我?”
“没你什么事儿,别自作多情,”沈闲站直了身子,走过去掀开锅盖,将煎糊了的鸡蛋盛到盘子里,端出来,放在毛珏面前,“吃吧!”
毛珏委屈地看看黑乎乎的东西,再看看沈闲黑乎乎的脸,嘟囔,“这是欺负人嘛……”
“吃你的,敢剩一口,你就等着死吧。”
“唉,哥,你现在变得好冷血,”毛珏叉起鸡蛋,尝试着咬了一口,觉得还能接受,口吃不清地含糊道,“我觉得石头这孩子挺不错了,弄丢了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对人家好一点嘛,做受其实很辛苦的。”
看着他一把年纪却依然天真贪婪的吃相,沈闲更觉得心里堵得慌,冷哼一声,“闭嘴吧,你懂个屁。”
“哥,你不吃?”毛珏叉着鸡蛋送过去。
沈闲扭头,“我没有食欲。”伸手去摸烟,突然发现烟盒已经空了,站起来,对毛珏道,“你先吃着,我去买盒烟。”
“我要黄鹤楼。”
“没你的份,”沈闲往门外走去,刚一拉开门,突然怔住,只见四个带墨镜的西装男人正好抬手推门,沉声,“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人问,“沈闲?”
“你们要干什么?”
“怎么了?”毛珏捧着碗探头过来,突然哇呀大叫一声,手里的碗一扔,就往卧室跑,“哥,快跑!他们是路老三的手下!”
对方一看他开始跑,一个人一把抓住沈闲的手把他拉开,几个人冲进门内,沈闲二话没说,直接挥拳过去,迎面打在那人的脸上,趁他疼得松手的瞬间猛地挣脱,往卧室中冲了过去。
毛珏已经被两个大汉逼到墙角,正破口大骂,那两人似乎有所顾忌,不敢贸然上前去抓他。
沈闲捞起一把椅子,重重砸在其中一人的头上,冲过去,抓住毛珏的手就往外跑。
刚跑两步,就被人追上,一脚踹翻,狼狈地摔倒在地,那几个人不敢动毛珏,对沈闲却毫不手软,两脚踢上去,沈闲立刻捂着腹部痛苦地卷成一团。
“我操/你们大爷的!”毛珏挡在沈闲面前,凶狠地瞪着那四个人,“你们谁敢动他一下?我……我就脱衣服了!”
沈闲:“……”
毛珏得意洋洋地威胁,“敢看我的屁股,看路老三不挖了你们的眼睛!”
“有种你就脱!”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沈闲勉强抬起头,看到一个英俊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带着墨镜,看不出表情,但有一种强大的威压,让人十分不舒服。
毛珏的气势瞬间像戳破的气球,消失地干干净净,强撑着嚷嚷,“你来干嘛?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