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的..“我给大人许多灵芝,大人不干涉我养灵,反正这里没有活人,我只是借这里种一片灵植......”你答应过我的,你却干涉了!”
人参娃娃最后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如常听到脑中嗡嗡响,脑中生疼如针扎,掉下血泪一笑:“我贪心做错了事,所以,我得到惩罚。”
她捡起那株千年人参真身,空茫茫的眼神看向地上的卫蒙,眼前眩晕。
咬牙撑起卫蒙的身体,手指微勾,村寨里大仇得报的恶灵们排队到她面前,如常一个一个念咒,洗尽他们的怨气开黄泉门送入地府。
做完这一切,她差点跌倒在地上。
离蒋佐官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如常架着比她高一个身子的卫蒙,感受到他身上,渐渐流逝的生气。
她心中慌乱,怕来不及,再见时他已经是飘散在外等她送去地府的鬼魂。
眼泪噗噗噗地往下流,她咬着牙不出声,艰难往外走。
走条路好长啊,没有尽头。
你再,你再坚持一下,他就能出去了,就能得救了。
可是,好累好疼好想睡呀。
如常眼神涣散,不知何时变回了半透明的浅灰色,她叹了口气,力竭轻笑:“就到这儿了吧,保重。”
将手中的人参塞入他的怀里,低头看了看卫蒙,心里细密地疼,说不出是怎样,却难以呼吸。
如常拂开他额上的碎发,露出卫蒙苍白俊美的容颜,歪头迟疑地亲了亲他眼角,第一次做有些羞涩。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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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帮助吗。”蒋佐官放下手中的药杵,回头看木床上的少年,他从伍多年,还没见过生命力这样强健的人。
明明已经快死了,他已经放弃了等那俩个小孩儿,可一阵风将小道士送了出来,他耳边响起一微弱的小姑娘嗓声。
“药在他怀里。”
他惊疑,尝试进去找那个小姑娘,树林里却响起一阵兽叫,村寨里毫无生气,人参娃娃和白骨参民们已死,天光大亮却再也没找到一个如常。兽声在耳,他不敢耽搁,一手一个男人在林中狂奔。
“如常呢?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她在哪个房间。”卫蒙捂着腹部起来,打开一扇扇门,这是一处农家院子,外面鸡鸣狗吠表明这是个宁静全新的地方。
“她出去玩了吗?”见蒋佐官不回答,卫蒙收起平日日天日地的痞气,讨好笑笑。
“还能出去玩,是没有受伤吧,没有看到你那个兄弟,是一起出去玩了吗?”卫蒙四处张望,未见那个被小白骨吓晕的侍卫。
“没有。”蒋佐官转身继续煮药,“她说你太弱,留了一株药就走了。”
卫蒙愣愣,摩擦着伤口呐呐道:“走哪里了啊,她一个小孩儿,年纪小小的。她走哪个方向走多久了?我去找她。”
蒋佐官不再回答,专注煮药,卫蒙坐在小凳子上磨他。
突然,院子们被推开,农夫和外面的人说话,一阵声音穿透院子,离得近了。
“真的没找着人吗?活见人死见尸,一个小女孩受伤能走多远。”
“大人啊真的没有,不说一个小孩儿尸体,连只苍蝇都没见到!”
农户将银子还回去,没找到人,他们不好收那么多钱。
外面那人挠着脑袋,不肯要,将手中稻草捆住脚的山鸡挂树梢上,磨刀放血:“嗐!可惜了一个小女娃,我家佐官还说她年少可期,就这样没了。”
农户嗓门大,直直道:“好歹一个女娃子换回来个男娃子,还是道士,不亏啊!”
屋里一阵声响,他缩着脖子心虚,怯怯发问:“是小道士醒了吗?那个啥,吃山鸡,我特意抓的山鸡给你补身哈。”
“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凳子啪叽摔在地上,一道人影已经蹿出去,蒋佐官脸色沉沉看着自己的愚蠢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