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德丽莎唤醒之后,已经是新的一天中午,一夜未眠的众人带着八重樱回到了姬子老师家里。
安顿好一切之后,时笙一头扎进被窝。
“好累~”
虽然身体一直坐在病床旁边,可是精神在圣痕空间待了好久,中间还昼夜转换那么快。
身边的那只小家伙还在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乖啦,好好睡觉,困死我了。”
时笙一把将浅仓深雪搂住,束缚在自己怀里。
“那好吧。”
浅仓深雪嘟嘟嘴,伸出手摸着时笙的头。
头皮酥酥的,真放松,时笙就在轻轻地抚摸下,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白天就这么睡了过去,躺在床上的时笙看了看窗外的暮色。
怀里的这只还在睡着,唉,毕竟昨晚上等了那么久,就让她多睡会吧。
闭上眼睛,感受背上的圣痕。
还是那片苍翠的草地,姬麟老祖依旧抱着剑站在河边。
“老祖!我来了。”
脚下厚实的草甸踩上去软乎乎的,仿佛踏足在云端。
“呵,你上次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吧,是在忙什么事情吗?”
姬麟笑着迎接这个来自几千年后的血脉。
“嗯,说来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耽误了来找你学习剑术。”
这段时间事情确实太多了,白天不是在上课什么的,就是在陪着小雪和布洛妮娅她们,搞得都没什么时间来进入圣痕空间。
“你的力量相对于之前已经增长了很多啊。”
姬麟绕着时笙打量了一圈。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训练课加上每天早上符华带着自己晨练,这具躯体的潜能得到了极大的开发。
但是要想对抗崩坏,光有强悍的身体是远远不够的。
自己对圣痕能力掌控度还不够,在学园里只是了熟悉一些现代武器操作。
系统性的刀法,剑法,拳法什么的,几乎等于零。
“但是,你似乎一直在使用的是太刀,要是修习剑法的话,可能有点冲突。”
“嘶,好像也是啊。”
时笙一拍脑门,自己怎么把这个忘了。
“我觉得,相比起要修行什么武艺,你现在应该考虑修习自己的心境。”
“你的力量正在与日俱增,要是不能学会掌握力量,就会被力量掌控。”
明白为什么而执剑,远比明白怎么执剑更重要。
“心境吗。”
细细想来,从被系统带来这里,再到结识琪亚娜她们。
一路走来,自己也在真正融入到这个世界里。
那么,现在就该为未来的道路树立一个目标,为自己的前进提供源动力。
“姬麟老祖,我不知道,我究竟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又能做到多少事情。就按着目前来说吧,我的目标就是能保护身边的人。”
时笙看着自己捏成拳头的手说道。
很简单,但是很实在的目标。
“目标有了,就加紧努力吧。在这片圣痕空间里没有那么多限制,我建议你练习一下圣痕能力。剑法的话,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至于刀法,你外面的那位朋友似乎更适合当你的老师。”
“好!有劳老祖了。”
时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然后开始调动圣痕练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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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了许久,时笙告别了姬麟老祖,前往了自己的识海。
“系统,能将黑盒子给我吗?”
“没问题,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一点,虽然德丽莎成功让这家伙放下了仇恨,但是万一这家伙使诈什么的,不好说。”
“你这家伙突然这么正经还真是不习惯啊。”
系统这家伙,开始干正事了?
“呵,宿主,我可是担心你。你要清楚,这里面可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律者,要想捏死你轻轻松松。”
这个宿主虽然憨了点吧,但是她懂得靠自己去努力。
嗯,目前来说,还是没看错人。
“喏,给你啦。”
黑盒子应声出现在了时笙手中。
“谢谢。”
要不是系统这家伙回收了黑盒子,自己还真难找到。
“呼~静心,感受。”
将意识延伸进黑盒子,希望这样能和绯玉丸建立沟通吧。
朵朵樱花随风飘落在了识海上,一只樱色长发,长着狐狸耳朵。
衣着类似八重樱那一身的巫女服的四尾狐狸少女蹲在海面上,抱着双腿出现在时笙面前。
“你呼唤我,有事吗?”
少女抬起头弱弱地问了一句,彼时那股浓浓的恨意和杀气已经全然消失,现在的她,只是五万年前那个在牢狱里孤孤单单的少女。
“你别怕,我只是想见见你,和你聊聊天。”
时笙轻轻地向前迈出一步。
“你不会,害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你又不会伤害我。你现在,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未来吗?”
时笙走到绯玉丸面前蹲下,与她面对面。
“嗯,我不想待在那个盒子里了,那里好黑。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去和---”
唉,姐姐已经不在了吧。
“和八重樱,和我们待在一起吧。”
时笙伸出手,摸了摸绯玉丸的脑袋。
“什么?你们,她,会接受我吗?我可是---”
“律者?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圣痕空间里和我一起的那一位不也是律者吗?可是她现在还不是和我们好好地住在一起,还给我们做饭吃,她做饭可好吃了!”
时笙的话语无疑让绯玉丸心动不已,作为承载了那位少女最后记忆的她,在过去漫长的时间中始终记恨着人类。
在囚禁绯玉丸的黑盒子里,没有一丝光。在那样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只有心中无尽的怒火和毁灭的欲望在数万年的时光中支撑着她不至于崩溃,她要灭掉那些虚假,可恨的人类!
“真的,真的可以吗?”
点点星光在绯玉丸的眼中亮起。
在这个时代,竟然有人接受与律者共存!
“当然可以,不过我建议你---”
时笙说着说着脸就开始抽搐起来。
“你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捉弄我,我---”
在时笙房间里,一根羽毛被轻轻地捏着,在她的鼻子里扰来扰去。
“啊欠!”
“啊呀!”
“我的脑袋!是谁啊!?”
时笙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