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路今天竣工,乡长书记都来了,要搞个什么竣工仪式,还请了县里电视台的记者来拍摄。”父亲陈大柱说道。
“是吗,这么快?这个夏亮,也没跟我说一声。”陈猛十分高兴。
毕竟,这是他为村里牵线搭桥,并且出了大部分资金,办的第一件大事。
连忙洗漱,就冲出家门口。
“锅里给你留了早饭。”母亲喊。
“不吃了。”
陈猛一溜烟的往村部跑去。
到了地方。
果然。
看见一排锣鼓队已经列队整齐,正在进行排练。
夏亮陪在马桥,秦乡长身边,毛正也在,大喇叭嗓子正在指挥张大年干活。
乡里有分量的领导都老了。
“吆,几位领导都来了……夏副乡长,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被锣鼓声吵醒了,差点错过村里百年不遇的一等一大事。”陈猛老远就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没告诉你?”
夏亮一愣,随即就看向了张大年,“张大年,你怎么搞得,不是让你通知陈猛吗?”
“啊,看我这脑子,给搞忘了。”张大年拍了拍脑门。
“这么大事也能忘,看来张村长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的厉害啊……哦,看我这脑子,也忘了,你是代村长,还不是村长。”陈猛笑道。
呃?
一旁说话的马桥,秦乡长和毛正都扭头看着两人。
这些都是官场里摸爬打滚的人精。
岂能听不出陈猛话里的讥讽之意。
即便马桥和秦乡长,从没跟陈猛打过交代,私下里也知道,明天就是被这么个看起来笑的人畜无欺的黄毛小子,给整走的。
现如今还呆在冷衙门。
这个张大年,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村里有这么一个有为青年,正该好好巴结,他倒好,耍这种小手段,现在被怼的下不来台了吧?
活该。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
张大年脸上一阵青红,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是啊,年纪是大了,不如你们小年轻记性好,不过老也有老的优势,至少比年轻人懂规矩……现在有些年轻人,自以为有点钱,有几分功劳,就目无尊长,连传统的尊老爱幼都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教养无方,您说是不是马书记?”
顿时。
马桥脸色不愉起来。
这个蠢货,你跟陈猛对呛,关我屁事。
用的着问我?
马桥压根不搭理张大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继续跟秦乡长说话,“说好了九点钟,这都过了十几分钟了,赵副县怎么还没来。”
张大年被无视了,更是尴尬。
怨恨的看了陈猛一眼。
而陈猛,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心里琢磨着,赵副县,那不是明天的靠山吗?怎么今天忽然跑来陈家沟村?
一个小小的村子,修成一条路,似乎还惊动不了赵副县吧?
“夏哥,赵副县是怎么回事?”陈猛低声问。
夏亮就冲秦乡长的方向努努嘴,陈猛顿时明白了,敢情是秦乡长请来的。
“抢功?”陈猛问。
作为茅坪乡的乡长,属下所作的一切功劳,都是在马桥和秦乡长的英明指导下。
夏亮很无奈的点点头,“听说明年马桥就要退居二线了。”